“哎呀,走开啊你!就知道撒娇!”
张子君眼睛都是笑弯了的,但是嘴上却是说着不情愿的话。
鞠橙子嘿嘿笑,闻着母亲身上熟悉的皂角味,心里头就是甜滋滋的。
村子里头洗衣服大多数都是捶捶打打就好了,一般来说都没有啥香味,除非有些爱干净的妇女会多晒一会儿衣服,让衣服有暖烘烘的味道,但是张子君爱干净,每次洗衣服都会用肥皂洗,久而久之,肥皂洗过的衣裳留下了童年记忆里头独一份的妈妈的味道。
“妈妈我的妈妈呀”
“哎呀!你这小姑娘!撒手啊”
母女两个一个抱着不撒手,一个喊着撒手却把姑娘的手握得紧紧的。
外婆看着这两个腻歪,手上忙活着的针线活儿都不带停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鞠青松在一旁哐哐哐的干饭,虽然在镇子上还有外婆爱的辣椒酱,但是绝对没有外婆做的肉好吃。
煤油灯光火暖黄,照得人也是暖暖的。
“唉,爸呢?”
鞠橙子现屋子里头好像没有她爸啊。
“你爸回鞠家了。”外婆回应一声,当然没说的是,鞠老二实在是忍不下鞠老大那个阴险样儿,打算回去的路上给人踹粪坑。
“家里头总得有人看着。”
张子君说了一句。
鞠橙子点点头,问起了今天下午的事儿怎么样了?刚刚她听见了锣响。
其实按照规矩,人死了应该放鞭炮的,但是他们是农民,贫农嘛!从有地主开始,也是贫农,鞭炮这玩意儿还挺贵的,所以衍生出了可以循环利用的锣,敲三声就是家里头死人了。
而且,村子里头的锣平常也能有用,谁家有丧事可以直接去村委借。
“蔡定邦死了。”
张子君将今天傍晚的事情说了。
鞠橙子倒是没有多少伤感,只是在冷静的分析公安局那边会不会将事情定性为强女干,“听妈妈这么说,就算是那两个公安不是偏听偏信的人,但只要是徐长丽咬死了,这件事最后定性怕是也只能是强女干。”
第一是因为现在根本不好做什么痕迹检查。
第二则是今天在现场掺和进去的人太多了,根本查不出什么。
这第三嘛,就是蔡建国的屁股不干净。
“只能是这样。”
鞠青松吃完了饭,将嘴巴一擦,就收拾起碗筷来。
“不管他们怎么定性,反正是蔡定邦的死只能归结于误伤死的,当时人那么多,谁又敢说谁是真的打到致命伤的那一下,蔡建国也不会去追究村子里头的人。”打人的都是些在村口说闲话的老头老太太,别看着人老了,但其实在农村,年纪大的就是长辈,往那儿一站,谁又敢说什么呢。
外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