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有打斗痕迹,地上有几滴已干的血迹。她点燃火折子,仔细查看,现血迹延伸到洞外,消失在草丛中。
“冯叔?”她低声呼唤。
没有回应。
她循着血迹前行,约半里地后,血迹断了。前方是条小溪,溪边有块大石,石上刻着一个箭头,指向下游。
是冯叔留下的记号!
沈清弦沿溪而下,走了约一炷香时间,看见溪边有座废弃的茅屋。屋内有微弱的灯光。
她小心翼翼靠近,从门缝窥视。只见屋内,冯安靠墙坐着,肩头缠着绷带,血迹斑斑。江十九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青鸾正在为他们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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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叔!”沈清弦推门而入。
三人皆是一惊,见是她,才松了口气。
“小姐,”青鸾起身,“您没事就好。”
“你们怎么会……”沈清弦看着冯安的伤,“是黑鸦?”
冯安点头:“我们从暗道出来,刚进后山,就遇上黑鸦的人。他们人多,我们拼死突围,十九为保护我,中了毒镖。幸好青鸾姑娘及时赶到,用烟雾弹掩护我们撤退。”
“玉佩呢?”沈清弦问,“赵怀安手中的玉佩……”
“被黑鸦抢走了。”冯安苦笑,“他们抓了我,搜身时找到玉佩。我趁他们不备,咬伤了黑鸦领的手,抢回玉佩,但又被他们围住。混战中,玉佩不知怎么到了黑鸦领手里。后来赵怀安的人出现,杀了黑鸦领,玉佩便落到了他手中。”
原来如此。沈清弦稍松一口气,至少冯叔他们平安。
“小姐,萧王爷……”江十九醒来,虚弱地问。
“他还活着,但被赵怀安关在盐仓。”沈清弦看向冯安,“冯叔,盐城军械库,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只有老爷和我。”冯安道,“不过,三个军械库的位置,老爷曾画在一张图上。那张图……应该还在老爷的书房里。”
沈文渊在江宁的旧宅,早已被查封。图纸若在书房,恐怕已落入官府手中。
沈清弦沉思片刻:“赵怀安来盐城,一是为逼萧执写认罪书,二是为沈家旧产。他既已拿到玉佩,定会顺着这条线索追查。我们必须在他之前,将军械转移。”
“转移?”冯安摇头,“三千弓弩、五千刀剑、八百甲胄,数量太大,短时间内根本运不走。”
“那就不运。”沈清弦眼中闪过决绝,“引赵怀安去找,然后……炸了它。”
三人皆是一惊。
“小姐,那是老爷多年的心血……”冯安颤声道。
“正因是父亲的心血,才不能落入奸人之手。”沈清弦轻声道,“父亲藏这些军械,是为肃清朝纲、抵御外侮。若被赵怀安和三皇子用来祸国殃民,才是辜负了父亲的苦心。”
她看向窗外,天色微明:“我们要做的,是让这些军械,挥它该有的作用。”
卯时初,盐城码头。
沈清弦扮作渔妇,挎着竹篮,在码头边叫卖鲜鱼。她的目光始终盯着那艘挂着“赵”字旗的官船。
官船周围戒备森严,但有两个人从船上下来,匆匆走向三笑楼。其中一人手中捧着一个木匣。
沈清弦悄然跟上。那两人进了三笑楼后院,她绕到侧墙,攀上屋檐。
后院厢房里,赵怀安打开木匣,里面是一封密信。他看完后,脸色阴沉。
“殿下什么意思?”朱三问。
“殿下说,萧执的认罪书必须拿到,但沈清弦……要活的。”赵怀安将信递给朱三,“殿下怀疑,沈清弦手中还有沈文渊留下的东西,可能关系到当年一桩旧案。”
朱三看完信,眼中闪过精光:“赵大人,这桩旧案,莫非是……”
“不该问的别问。”赵怀安收起信,“殿下有令,今日午时之前,必须找到沈清弦。她若反抗,可伤不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