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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5(第4页)

甚至偶尔她会忍不住怀疑,从前的自己真的与亡夫感情那般深厚吗?可为什么现在她想起亡夫的名字,心中都生不起任何波澜?

此刻感受着皇帝落在自己脖子上的吐息,温渺唇瓣动了动,轻声道出了实话:“我记不得他。”

记忆和感情都不记得那人。

听到夫人的回答后,乾元帝感觉自己唇角的弧度有些控制不住地上扬,但他还是克制收敛着,手掌一下一下揉着温渺的后颈,似是安抚和心疼。

“没关系的,夫人还有朕呢。”

啧,好可惜哦。

但他的心却在笑。

一辈子都想不起来那所谓的先夫最好,他才是她的夫,是以后能同夫人葬在一起的夫君,他的墓碑上必将刻有夫人之名。

他与她才是一体的。

他会与夫人生生世世纠缠在一起,至于那所谓的“先夫”,最好永远与黄土为伴,莫要再出现了。

温渺发髻上的玉簪被皇帝小心取下,三千青丝顺势滑落,蜿蜒于明黄色的床铺之上。

乾元帝心中愉悦,随即稍稍后退。

那双深邃的眼瞳中倒映出夫人面若桃李的模样,再衬着其后明黄色的龙纹床帐,简直就是绝配。

温渺被看得后颈发毛,忍不住问:“怎么了?”

“整个大楚,也只有朕才能与夫人有几分相配。”

“几分相配?”温渺鼻间嗅着那股清冽的沉香,忍不住反问:“我以为陛下会说同我天生一对呢。”

“朕不及夫人万分之一。”

他又道:“朕服侍夫人上榻歇息吧。”

说着,皇帝根本不给温渺拒绝的机会,便俯身很自然地握住榻上美妇的脚踝,褪下鞋袜,随后把人揽着后腰、膝弯抱起,放到了更靠内的位置。

这从前是属于乾元帝的床榻,每日熏着深宫内特供的沉香,似寒泉破岩,清冽沉厚。

其味稍稍在温渺心头划过一道浅浅的痕迹,便又因周身这种仿佛被帝王紧密拥在怀的气息而鼻息不稳。

——那是一种无孔不入的感觉。

帝王寝宫内的龙床很大,温渺有些紧张地后靠,几乎完全缩在了贴近墙的那一边,但她面对乾元帝时总不见得能反抗什么,还没坐稳便被那双大手梏着软腰,一把提了过来。

分明自己也是成年女性,甚至身形丰腴,算不上单薄轻盈,可每每遇上皇帝,温渺便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团软衾,没有重量似的,怎的就这般受制于人?

不过片刻失神,她便已经背对着坐在帝王腿间,只要对方稍伸手臂,就能将她环抱在怀。

温渺以为乾元帝准备同自己做那档子事,心中慌乱,撑起手臂想逃离,却被后方伸来的铁臂揽住腰腹,重新拉了回去。

“夫人放心,朕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会强迫夫人。”

乾元帝安抚似的拍了拍温渺的后腰,随即捏起象牙梳,就像民间的寻常夫妻一般,为夫人梳理长发,丝毫不在意温渺先前对“嫁娶”一事的回避。

夫人想回避那便回避好了,便是夫人骂他、打他,也不影响他想要拥抱、亲吻……甚至是占有夫人。

他对夫人的渴求好似没有止境,总那么浓烈,夸张到他想要将夫人彻底、完全地吞进去。

天色愈发暗沉,帝寝床帐上的流苏坠微微晃动,光影交错的间隙,皇帝的大掌拢着温渺那鸦羽一般的黑色长发,极其有耐心地用象牙梳梳过,精细到了每一根发丝的程度。

有时候温渺觉得乾元帝好像对她有一种过于强烈的照顾欲,包括但不限于她的衣食住行,尤其像是现在。

她最初还有些僵着,但见皇帝再无旁的举动,便也逐渐放松心神,手臂略搭在曲起的膝上,目光忪怔,飘飘忽忽地落在了帝王寝宫之内的陈设、摆件上。

很精致。

也很符合她的一部分审美和偏好。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座寝宫莫名熟悉,可温渺又很确定,这是她第一次来。

“夫人在想什么?”

后方的皇帝又挽起一把长发,揉在指腹间把玩。

温渺道:“……我总觉得这里有些熟悉。”

象牙梳顿了一瞬,力道依旧轻缓适中。

皇帝似是开玩笑般,声色低沉,“或许夫人曾来过这里?”

温渺眼眸微眯,“今日才是我第二次进宫。”

至于第一次,便是玉兰花宴,但那次她与皇帝的见面仅限于偏殿的花园,并不曾深入至寝宫内。

乾元帝但笑不语。

这张龙床,早在上个寒冬便已经彻彻底底沾染了夫人身上的暖香,只是夫人尚不知晓罢了。

好在这一晚,夫人的香气可以继续落于龙床之上了。

……

从大楚开国皇帝到现在,乾元帝可谓是历代帝王中,手里皇权最为集中的一位。

偌大的皇宫完全存在于乾元帝的控制之下,由张继统领的近卫军是第一道铜墙铁壁,大太监徐胜手下的内侍是第二道,而活动在宫廷暗处、仅听命皇帝的承影卫则是第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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