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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决裂（第3页）

每回看到被主人惦念的太子妃黯然垂泪，春阳实在忍不下去再瞒着这个女子。

“主子很小的时候就见过您，也许您已经不记得了。”

冷灼华转头望着他。

“主子的母亲因他难産而去，还没有六岁，陛下就借着为皇後祈福的由头，把殿下送去了福华寺，殿下母家势微，人丁稀少，主人一出生就身子骨弱，寺里人见欺负他也没人护着，有时候连斋饭都不留给殿下。”

春阳悠悠叹气，缘分这事真是天注定，兜兜转转十几年竟还是遇到了。

“没错，是您帮了殿下，主子自那日起就一直对您念念不忘，只希望还当日的恩情。”春阳将一份书信交给她，“殿下好几次都想把这东西毁了，又不忍心，就放在奴才这里了，时间久了，怕是都忘记了。不过奴才想着，这东西还是由您来处理比较好。”

冷灼华接过，打开慢慢看了起来。

信不长，只有寥寥数语，短短几百字。

上面写了席泽毓给她安置的去处，第二页写得则是合离书，剩下的就是房契地契和一些银票，以及一块令牌。

“殿下只愿您一生安稳无忧。”

殿下是真的为太子妃留足了退路，在佛前的无数个日夜中，那些被殿下抄写的佛经中，殿下也在为娘娘祈福吧！

冷灼华将那块令牌攥紧，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泅开了那封信上熟悉的字迹。

“我没想到，我一个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居然也会想要学梁祝殉情。”

室内只有她和叶之亭二人。

冷灼华自嘲地笑，抱着怀里的幸儿，眼中满是绝望。

坐在旁边的叶之亭一身国师服制，清冷疏离，在她的双眼中看不到世俗的欲望。

“太子妃殿下，我说过你未来会一生顺遂。”叶之亭站起身，伸手在幸儿的额上点去，“有你在，这孩子也会一世无忧。否则，颠沛流离。”

冷灼华怔住了，她低下头亲亲自己孩子，闭上眼睛，像是放下了执念。

“我明白了。”

怀瑾已经故去，啓明帝并没有勒令她们母子三人离开东宫，而是将太子之位空悬。

“这些年我也想通了，不再执着于过去。”

冷灼华温柔笑道，“泽生有没有心仪的女子？”

席泽生被冷灼华的话问得愣神，他下意识地否认，“我……嫂嫂你别打趣我了。”

话虽这麽说，他却想起师傅的脸，不，师傅已经不要他了，他不再是师傅的徒弟了。

冷灼华见他情绪低落便以为是他爱而不得。

“说一下吧，当初你皇兄，和陛下提过送你去了军营的事後，陛下便交待让我给你相看有没有心仪的女子，如今你都十八岁了，也该早做打算了。”

“陛下说的？”

席泽生和啓明帝的父子情分有限，他母亲去的早，没有门路根本见不到自己的身生父亲。很小的时候，泽生还曾期待过父慈子孝，如今只当是陌路人。

冷灼华点头，既然是陛下的意思，想来也不会给泽生拒绝的权力。

“我真的……”

席泽生长叹一声，他释然了，“嫂嫂，我心仪之人都无法与我相守，所以我不想成亲，也不想辜负另一个女子。”

冷灼华听後不言，只是浮现出淡淡的哀伤。

“嫂嫂，你不要为难，我可以向陛下请罪，这个和你没有关系。”席泽生以为是自己惹得嫂嫂难过。

“说这些做什麽，你皇兄也只娶了我一人，真心待人怎麽会是错？”冷灼话蹙眉，“得想个办法不让陛下指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