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素白中衣,间木簪未换,走路很慢,但每一步都很稳。她走到许嘉竹身边,看了眼青崖,然后撕开衣领。
心口一道旧伤横在那里,深褐色,像干涸的河床。
“你不知道吧?”她说,“当年我把‘双生咒’刻进了玉牒内层。只要两片玉牒分开过百里,持有者就会遭反噬。”
青崖脸色变了:“不可能!我藏了二十年,从未出事!”
“你每月十五咳血,夜里盗汗,手指麻。”陆昭华盯着他,“你以为是年老体衰?那是咒术在啃你的命。”
“胡说!”他怒吼,抬掌就要扑上来。
可就在他迈步瞬间,胸口猛地一痛。
他踉跄一下,扶住石壁。
嘴边溢出血丝。
接着是鼻子。
耳朵也开始流血。
“不可能……我才是布局者……我才是……”他瞪大眼,死死盯着手中玉牒残片,“怎么会……是我中毒……”
他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七窍不断淌血,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
许嘉竹站在原地,没动。
她看着这个曾被称为“师父”的男人,慢慢倒下,脸朝下砸在水洼里,激起一圈涟漪。
佛珠散了一地,每一颗都裂开了缝,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粉末。
她低头看自己手中的玉牒,还在烫。
陆昭华轻声说:“他拿了真牒二十年,早就中招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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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刚才那些话,都是真的?”许嘉竹问。
“大部分是。”陆昭华点头,“他确实设计了你的人生。但也正是因为他太信自己那一套,反而漏了最关键的一环——母子连心,骗不了天。”
许嘉竹没再说话。
她弯腰捡起地上那块真玉牒残片,两块拼在一起,纹路并不完全吻合,中间缺了一角。
“还有一块在哪?”她问。
“不在人手里。”陆昭华说,“在冷宫枯井底下的第三块石板下面。”
许嘉竹抬头看她:“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亲手埋的。”陆昭华摸了摸心口的伤疤,“那天我抱着你逃出产房,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回来找答案。所以我把最后的钥匙,留给了你。”
许嘉竹攥紧两块玉牒,指节白。
她忽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
原来她不是偶然活下来的。
也不是靠本事爬到今天的。
她是被设计好的棋子,也是被算计中的饵。
可她还是活下来了。
而且活得比谁都狠。
她看向母亲:“我们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