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成
剑气风暴夹杂着黑气,和之前的攻击方式如出一辙。
“又来了。”陆衍亭有些无语。
“二师兄,布阵。”伯虞拿了一打符咒。
林淮会意,玄棠直指天际,一道防御屏障慢慢展开,护住衆人,顾辞盈见状,也加入其中,帮助成阵。
陆衍亭也准备助其一臂之力,从黑气驱散後一直没回过神来的谢云荻抓住了他的袖子。
“怎麽了?”
“大师兄,我方才,好像看见了黑气里的记忆。”谢云荻修为比在场衆人都要差一些,被戾气侵蚀得速度更快,所以在其中隐约看见了一些记忆。
“是什麽?”
“打仗,很多人。”谢云荻脑子很乱,“他们都死了,但死前的魂魄被困在兵器里,不得解脱,垂死挣扎。”
这应该是天泣渊産生时的场景,天兵陨落,不甘死去的怨念却长久的留了下来。
“还有呢?”陆衍亭轻声问道。
“然後出现了很多修士,不是普通修士,绝对是大能,他们出手平定了乱局。”
是九大仙门合力镇压的时候。顾辞盈在一旁也听见了。
“但那个守剑人并非是自愿的,他是被人推进剑塔的!”
几人眉目皆一凛,看向谢云荻,她接着说:“本来定好的祭阵者另有其人,但那个人临阵退缩,推了旁边的人进去。”
“其他人没有出手阻止吗?”顾辞盈问。
“其他人没看到。”谢云荻说,“所有人都以为那人是为朋友自愿献身,所以没说什麽,但我确实在记忆中瞧见了,就是推进阵里的。”
“推人的人是谁?”
“看不清脸,但他们好像叫他宋什麽……宋朝夕?”
“宋照溪?”陆衍亭皱眉,“不会是那个宋照溪吧?”
“他不是才三百多岁吗?”顾辞盈说,“九大仙门镇压天泣渊都是千年前的事情了。”
“你们说的,是外面那个?”风清蘅这时才出声,他显然也跟顾辞盈一样,是认识宋照溪的。
“外面那个?”谢云荻并不认识,听风清蘅此言,奇怪地问道,“外面哪位?”
“修为最高,昆仑领头的那个。”顾辞盈说。
“要这麽说,他的身形好像确实有些相似,但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谢云荻沉吟。
“可还有看见些别的?”陆衍亭又问。
“布阵之人有很多,但在守剑人被推进阵眼的时候,阵法还是暴动了起来,就像那人心有不甘,想要逃离,但最终被一剑斩落,再没动静了。”
“一剑?”
“对,仅一剑,那一剑好厉害!”谢云荻来了兴致,比划道,“那一剑斩下去,天地都变色了,本来暴动不止的天泣渊立刻就老实了,不知道是哪位前辈高人,我活到现在,也没见过这麽厉害的剑!”
陆衍亭看向顾辞盈:“难道是剑阁的前辈?”
顾辞盈摇头:“我并不知晓。”
“其他人投了不少符咒阵法这些招式,但都没用,只有那个前辈的剑出了鞘,才解决了问题。”谢云荻看向陆衍亭,“大师兄,你什麽时候也能这麽厉害?”
陆衍亭有点好笑:“别人看到如此厉害的人,都会想,自己什麽时候能那般厉害,你为何要问我?”
“谁叫你是我们门派最有出息的人呢--”
顾辞盈将霁川插在地上充作阵石,半晌没说话。
“在想什麽?”陆衍亭没管谢云荻的俏皮话,转头问顾辞盈。
“九大仙门镇压天泣渊,去得定然都是各派掌门,再不济也是大长老这样的人,修为绝不会差。”顾辞盈说,“那为何最终是由一剑定乾坤,其馀法子都没用?方才的剑气风暴也是只有用剑才能不受掣肘。”
“你的意思是,”陆衍亭挑眉,“天泣渊中必须用剑说话。”
“对。”
顾辞盈话音刚落,守剑人突然变换了招式,黑气在黑影手中化为一把巨大的剑,仅一剑就把他们刚建立好的防御屏障劈了个粉碎。
衆人立刻戒备起来,守剑人的剑招十分凌厉,黑气凝成的剑虽然体型大,在他手中却十分灵活,三两下就将六人打得分散开来。
“我和伯虞在正前方与之对抗。”林淮立刻出主意,“小师妹,你们绕道守剑人身後,借机行事,风道友,劳烦你去干扰视听。”
顾辞盈点头,和陆衍亭谢云荻一道,在林淮和伯虞的掩护下绕到守剑人身後,风清蘅在另一边御笛试图干扰守剑人对方位的判断。
“云荻,你在记忆中所见,千年前九大仙门是如何镇压天泣渊的,用了什麽阵法或是法器?”顾辞盈向谢云荻问道。
“我不认识。”谢云荻正色,“只能看出来是八人成阵,剩下一人在八方游走,阵法中间泛着青光,不知是镇压之物还是阵眼法器,隐约像一把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