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悠悠转醒,现衣衫凌乱,慌忙掩住衣襟。
她有着圆润的瓜子脸,明眸如水,与刘长安四目相对的瞬间,顿时羞红了脸,将头深深埋下。
如此佳人,为何要轻生?刘长安脱口而出。
女子闻言抬头,晶莹的泪珠顺着白玉般的面颊滚落。
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让见惯的刘长安也不禁失神。
这般温婉可人的气质,与他相识的女子都不同。
即便是王语嫣,也总带着若有若无的疏离。
眼前的少女一袭白衣,正是刘长安心中古时佳人的模样——清雅秀丽,温婉柔美。
未及开口,那与生俱来的闺秀风范已让他确信,这姑娘言谈必定极有教养,绝非寻常人能模仿得来。
姑娘芳名为何?为何要轻生跳崖?
方才只是解开外衫为你敷了金疮药。
若这般莹润的肌肤留了疤,实在可惜。”
我叫白阿秀少女话音未落,忽然面色煞白,似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
春风拂过她姣好的面容,刘长安实在难以想象,这样娇弱的姑娘竟会寻死。
忽然他心头一震:白阿秀?莫非是雪山派那位?
他仔细端详着少女,越看越是心惊——这通身的气度、绝色的容颜、温软的性子,连说话时谦和的语气
既然伤心,不必勉强。”刘长安温声道,我这人不爱探听私事。”
阿秀抬眸望了他片刻,颊边泛起红晕,声如莺啼:多谢公子
见她羞态可掬,刘长安心跳加,脱口道:姑娘莫怕,在下武当刘长安。”
她身形微颤,仿佛早闻其名。
确实,白阿秀不仅听过这名字,更从祖母碧海青天剑史小翠口中反复听闻。
前些日子祖母总念叨:江湖上年少成名的,多是浪得虚名之辈。
唯独武当刘长安连败各派高手却未取诨号,这般少年郎才配得上我家阿秀。”
此刻祖母盛赞之人就在眼前。
想起那些闺中私语,她羞得不敢抬头,只得紧闭双眸。
刘长安见她耳根都红透了,忙取出干粮递去:姑娘用些点心吧?
阿秀接过却不入口。
刘长安会意一笑,自顾自大快朵颐。
他明白这姑娘看似纯真,到底是名门之后,防人之心不可无。
待见他吃得香甜,阿秀才小口进食,连咀嚼声都轻不可闻。
山间只余清风与吞咽之声。
阿秀姑娘日后有何打算?
阳光透过她纤纤玉指,映出玛瑙般的光泽。
她沉默许久,终是望向这个令人安心的青年。
忽然觉得自己的戒备有些可笑。
原想随祖母闯荡江湖的话未说完,泪珠已滚落腮边。
见她情绪起伏,刘长安一时不知如何宽慰。
“行走江湖的人,可不能动不动就哭鼻子。”
慵懒而清润的声音传来,阿秀抬眼望去,怯生生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见她神情懵懂却透着认真,他不由得来了兴致。
毫无江湖经验就敢独自闯荡,身边连个护卫都没有,雪山派的名头真有这般威慑力?
想当初刘长安与谷虚等人下山时,武当派还派出了殷梨亭和莫声谷随行,虽说这两人也没派上多大用场。
头一回遇到这种事,倒是有趣得很。
刘长安眉梢微扬,略作沉吟后说道:“你性子温顺,想必不会主动招惹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