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镇,醉仙楼。
平日里热闹非凡的酒楼,此刻已经被荷枪实弹的大兵团团围住。
门口架着两挺马克沁重机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大街,吓得百姓们连门都不敢出。
酒楼二楼,最大的包厢内。
一桌丰盛的酒席摆在中间,但气氛却压抑到了极点。
九叔正襟危坐,脸色铁青。
在他对面,坐着一个穿着墨绿色军装,满脸横肉的中年胖子。
他手里抓着一只烧鸡,吃得满嘴流油,腰间的盒子炮就拍在桌上。
正是这支军队的领——徐大帅!
而在徐大帅旁边,还坐着一个身穿紧身旗袍,浓妆艳抹的女人。
“九叔是吧?”
徐大帅把鸡骨头往地上一吐,拿过手帕擦了擦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听说你本事很大啊?前两天还搞出了什么天打雷劈的动静,连千年的老粽子都被你给扬了?”
“那是凌兄弟的功劳,贫道只是打个下手。”九叔不卑不亢地说道,“不知大帅请贫道来,到底有何贵干?”
“嘿嘿,既然你有本事,那就好办了。”
徐大帅一拍桌子,大声道:“本大帅最近有些不舒服,总觉得背上沉甸甸的,像是背了个人似的!找了几个洋医生都看不好!听说你会抓鬼,给本大帅看看,是不是撞邪了?”
九叔闻言,开启法眼扫了一下徐大帅。
这一看,他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只见这徐大帅印堂黑,浑身笼罩着一股诡异的粉色煞气,而在他脖子上,竟然骑着一个只有半截身子、面目狰狞的恶婴!
那恶婴正死死掐着徐大帅的脖子,吸食着他的阳气!
“魔胎缠身?!”
九叔心中一惊,这可是极损阴德的报应。
“大帅,你这是造孽太多,惹上了不该惹的东西。”九叔直言不讳,“这魔胎怨气极重,如果不尽快化解,大帅恐怕活不过三天。”
“放屁!!”
徐大帅勃然大怒,一把抓起桌上的盒子炮,枪口直接顶在了九叔的脑门上!
“老道士!你敢咒我死?!”
“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毙了你?!”
周围的副官和卫兵也纷纷举枪,十几条枪瞬间对准了九叔。
九叔脸色一变,虽然他道法高深,但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被乱枪指着,也是凶多吉少。
“大帅息怒!”旁边那个旗袍女人连忙劝道,“这道士要是死了,谁给你治病啊?”
“哼!治病?”
徐大帅冷笑一声,满脸横肉都在抖动:“我看这老东西就是想骗钱!什么魔胎,老子杀人如麻,什么鬼怪见了我不得绕道走?”
“老道士,我给你两个选择。”
徐大帅打开保险,狞笑道:
“要么,现在就把那东西给我弄走,要是弄不走,我就把你义庄给烧了,把你徒弟全毙了!”
“要么,就把你那个会放雷的朋友叫出来!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你休想!”九叔怒目圆睁,一身正气,“贫道修道之人,岂会受你这等恶人胁迫!”
“哟呵?嘴还挺硬?”
徐大帅眼中杀机毕露,手指扣向扳机:“我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子弹硬!”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
“你的子弹硬不硬我不知道,但你的命,我看是挺硬的,到现在还没死。”
一个淡漠的声音,突然从窗外传来。
“谁?!”
徐大帅猛地转头。
只见二楼的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了。
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的年轻人,正坐在窗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屋内的一众大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