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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盟友集结与战前布局（第2页）

里面果然只有一张对折的纸条。最普通的便签纸，上面的字迹是用最普通的黑色水笔写的，潦草，甚至有些凌乱，像是书写者在极度仓促或情绪激动下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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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句话：

【雪山之内，有你父亲的踪迹。】

苏晚星一把夺过纸条，指尖触到纸张的瞬间，剧烈的颤抖传递到全身。她的目光死死钉在那行字上，血液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成冰碴。

父亲……失踪多年、杳无音信、她几乎已不敢抱有希望的父亲……

“谁送来的？什么时候？”她的声音抖得厉害，抬头看向顾晏辰，眼中交织着狂喜、恐惧和难以置信。

顾晏辰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检查信封内外，没有任何标记，没有指纹（对方显然很小心），纸张和墨水也是最普通的型号，无从追查。这个时机，太巧了，巧得令人毛骨悚然。

“晚星，”他握住她冰冷颤抖的手，声音沉缓，试图让她冷静，“这很可能是谷使的另一张牌。他知道你的软肋在哪里。他想用这个，搅乱你的心神，让你在关键时刻失去判断，甚至……主动走入他预设的陷阱。”

“我知道……我知道可能是陷阱！”苏晚星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来，模糊了视线，“可是……顾晏辰，这字迹……我……我觉得有点眼熟……”她拼命在记忆里搜寻，那潦草的笔画，某个勾折的习惯……像隔着一层浓雾看遥远的灯塔，光晕熟悉，却怎么也看不清轮廓。

“眼熟？”顾晏辰的心也是一沉。如果是伪造，为何要模仿一种让苏晚星觉得眼熟的字迹？是为了增加可信度，还是……这纸条本身，就藏着更复杂的信息？

苏晚星用力擦去眼泪，将纸条凑到灯光下，仿佛要将每一个笔画都刻进心里。“不管是不是阴谋……只要有一丁点可能，我都要确认。”她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火焰，“那是我爸爸。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是谷使张着嘴等我的地狱……我也得去。”

顾晏辰看着她眼中那种近乎悲壮的决绝，所有劝阻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太了解那种感觉了——明知可能是饵，却无法拒绝那饵上散出的、关乎至亲的微弱气息。他伸出手，不是阻拦，而是将她轻轻揽入怀中，让她滚烫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肩头。

“好。”他在她耳边低声说，声音沉稳如磐石，“我陪你去。我们一起去看个究竟。如果那是伯父，我们带他回家。如果那是陷阱……”他的手臂收紧，声音里渗入一丝冰冷的杀气，“我们就连设陷阱的人，一起埋在那里。”

夜色浓稠如墨，安全屋的灯光是这无边黑暗里唯一温暖而脆弱的存在。两人相拥的身影投在墙上，沉默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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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色未明。

顾晏辰和苏晚星只携带了最基本的装备——保暖衣物、高能食物、必要的武器和那两件至关重要的信物（归元珠和《平衡册》残卷的微缩复刻版，原件已由李叔带走）。行装精简到极致。

秦助理送到门口，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深深鞠了一躬：“顾总，苏小姐，一定……一定要回来。”

顾晏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苏晚星对他点了点头。

两人转身，踏入尚未散尽的晨雾之中。身影很快被灰白色的雾气吞没，只剩下逐渐远去的、坚定的脚步声。

在他们视线无法触及的街角，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轿车，如同蛰伏的甲虫，静静地停在那里。

车窗缓缓降下半指宽的缝隙。

一张冰冷、毫无表情的青铜面具，嵌在车窗后的阴影里。面具眼洞处，那两点幽绿的光芒，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如同深渊中窥探的兽瞳，牢牢锁定了雾气中那两个逐渐模糊的身影。

轿车的后座上，还坐着另一个人。

他没有戴面具。窗外的微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成熟，略显沧桑，眉眼间依稀能看出与苏晚星相似的清秀痕迹，但那双眼睛里的东西，却复杂得令人心悸。冷漠、算计、一丝几乎无法捕捉的痛楚，以及更深处翻涌的、近乎疯狂的执念。

他的膝上，放着一张边缘已经磨损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笑靥如花的年轻女子，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女子的眉眼，与苏晚星如同一个模子刻出。

男人的手指极轻地抚过照片中女子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然后，他缓缓抬起眼，也望向顾晏辰和苏晚星消失的方向。

他的声音在密闭的车厢里响起，沙哑，低沉，像是在对自己，又像是在对照片中的人诉说：

“晚星……我亲爱的女儿……”

“雪山之巅的风，会很高，很冷。”

“爸爸……在那里等你。”

“等你……来结束这一切。”

车窗无声升起，隔绝了所有光线和声音。黑色轿车引擎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嗡鸣，悄无声息地滑入清晨尚未苏醒的街道，如同一个褪色的噩梦，消失在都市的血管之中。

远方的天际，雪山连绵的轮廓在渐渐亮起的晨曦中显露出苍白的、锋利的边缘，沉默地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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