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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血脉献祭与破绽显形（第2页）

血不是喷出来的，是炸开的。

顾晏辰的身体像破败的偶人般飞出去，砸在地上时出的声音，苏晚星这辈子都忘不掉——那是骨头尽碎、内脏破裂的闷响。他躺在那，血从他身下漫开，像一朵过于巨大的红莲在夜色里绽放。

“晏辰——”

苏晚星爬过去，脖颈的束缚消失了，可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魔气反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像一群疯狗在撕咬经脉。她摔倒在地，蜷缩着抽搐，视野里顾晏辰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可就在这时，她看见了。

顾玄渊站在祭台中央，魔气如黑色火焰包裹着他，可心口那处空白——此刻清晰得像伤口。那里的皮肤透明得能看见心脏，每一次跳动，都让周围的魔气震颤、溃散、重新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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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脉为引，魔门大开。

献祭的力量越强，心脉就越脆弱。那是深渊吞噬祭品前，必须敞开的门。

苏晚星挣扎着伸出手，指尖离镇渊鼎只有三寸。可顾玄渊低头了。

猩红的眼睛锁定了她。

“你在看哪里？”

他的声音变了——不再是顾玄渊的声音，是无数声音的叠加，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挤在同一个喉咙里。而他掌心的魔气，正在凝聚成某个形状……不是攻击的形状，是朝拜的姿态。

苏晚星的心脏沉进冰窖。

她终于明白了。血脉献祭不是为了杀她，是为了打开一扇门。顾玄渊是钥匙，是祭品，也是——

“欢迎吾主。”

顾玄渊身后，祭台上的符文活了。它们从石面剥离，在空中像渴血的蛭虫般扭动，与地底涌出的魔气纠缠、交媾、诞下新的黑暗。传送阵成型的度快得违反常理，阵眼处，空间开始褶皱、撕裂。

一只眼睛睁开了。

不是生物的眼睛——是深渊本身在窥视。

那只眼睛没有瞳孔，只有无尽的旋转的黑暗，看上一眼，理智就开始融化。苏晚星感到有什么东西顺着视线爬进脑子，在啃食记忆、情感、一切构成“苏晚星”的东西。

她拼尽最后力气，指尖终于触到了镇渊鼎。

鼎身滚烫，烫得她掌心皮肉黏在了上面。

而那只眼睛，正缓缓转向她。

顾晏辰的血还在流淌，漫过她的指尖，与鼎身的金色符文相遇——血与金交织的刹那，她忽然听见了顾晏辰的声音，很轻，像耳语：

“晚星……刺他的心……现在……”

可她的手在抖，视线在模糊。鼎太重了，重得像是捧着一座山。

祭台上，顾玄渊张开双臂，魔气如羽翼般在他身后展开。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解脱般的笑容。

“百年了……”他喃喃，“顾家的痛苦……该结束了……”

阵眼中的眼睛，完全睁开了。

苏晚星握紧了鼎。

鼎身的裂痕，正正对准了顾玄渊心口的那处空白。

可她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那只眼睛里，伸出了一根手指。

黑色的、缠绕着永恒寂静的手指，正缓缓穿过传送阵，朝着这个世界，按下第一个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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