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椅子。
一目了然。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
米灰色的床铺,带着皱褶的纹路,被叠放在床头。
他下意识的在屋里扫了一圈,然后下一秒他就来到衣柜前。
打开柜子,仔细在里面翻找什么东西。
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床边垃圾桶里的东西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余青走到垃圾桶旁,伸手从里面捞出来一张被撕开的牛皮纸信封,正是昨天晚上李秋兰拿走的那一个,上面的笔迹一模一样,但里面的钱已经被李秋兰拿走了。
以当时的厚度判断,大概有两三万的样子。
如果每个月都有这份钱,那么他父亲进监狱,并不是酒驾这么简单。
余青看着手上的信封,脸色沉重。
他脑海中顿时想起昨天在楼下遇见的那个女人。
不管怎么说,她在那个时间段出现,太过于巧合。
送钱的人,会是她吗?
就在余青思绪万千的时候,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是陆迟来的。
余青低头看了一眼信息,连忙把信封放回垃圾桶里,然后把李秋兰的卧室房门关好,匆忙下了楼。
陆迟正站在楼下梧桐树下等他,见到余青从楼梯口出来,整个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走上前好奇问道:“你看上去好像有心事?”
余青揉了揉脸上的肌肉:“应该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
陆迟轻轻的“哦”了一声,接着问道:“我们今天要去哪?”
“先去吃个饭吧。”
余青其实也不知道要去哪,更准确的说,他现在的心思已经没在查案身上了,他脑海中全是关于那个信封的事,还有自己父亲的事。
他感觉自己的人生笼罩在一团迷雾之中。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陌生起来。
“余青?余青?”
陆迟见他呆,用手推了下他。
余青回过神来,目光落在面前的早餐摊子上,上面摆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稀饭,自己手上还拿着一个未剥完的鸡蛋,他对陆迟说:“不好意思,刚刚又走神了。”
“要不回去休息一下吧。”陆迟担忧的看着他,今天余青的精神状态很不对劲,让陆迟一度觉得他有心事,但余青不想说,他也不敢问。
“没事。”余青把手中的鸡蛋放到陆迟的碗里,低头喝了一口稀饭,热乎的温度让余青思绪清醒不少。
就在这时。
路口转盘处,突然拐进来一辆白色奥迪车,从他们面前匆匆而过。
余青下意识的转头望去,刚好看见尾灯后面的车牌号。
他连忙放下手中的碗,拉着陆迟就往路边跑,招了一辆出租车,急切地说道:“师傅,跟上前面那辆奥迪车。”
师傅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开车几十年,终于等到今天证明自己技术的机会了。
油门一踩,车子猛地窜了出去。
只留下后面在马路上狂追不舍的早餐老板。
余青和陆迟紧紧抓住安全带,一路提心吊胆。
在马路上行驶大约十几分钟,出租车驶进了一处绿化带,拐个弯之后,停在了路边。
奥迪车正好停在他们前方一百米处的图书馆门口,车牌号上的8888尤为显眼,这个车牌号正是他昨天回家看到的那辆车。
余青和陆迟从出租车上下来,远远的就看见车上坐着一个司机。
司机大概三十岁的样子,穿着西装,梳着背头,看上去像是某个公司的高管,正坐在主驾驶悠闲抽着烟,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余青只是扫了他两眼,就把目光投向面前的图书馆,眼神中露出几分思索。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陆迟好奇问道,
“有些事情,我必须要搞清楚。”余青此刻的心,就像是被烧开的热水壶,迫切的想要揭盖。
陆迟不知道余青想要做什么,但他从余青刚刚的反常举动可以察觉到,眼前的这辆奥迪车,有可能跟余青的心事有关。
他默默跟在余青身后,沉默不语。
二楼法律区,沈苒抱着一册《法医学图谱》低头看着,抬眼便看见余青和陆迟从门口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