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楼层高,在床边的落地窗可以看见外面灯火通明且繁华的夜晚。
想起今天下午的事,季怀秋翻了个身,拿出手机刚准备打开浏览器,一条信息弹了出来,是钟乐来的:来打游戏。
于是季怀秋打开了吃鸡,和钟乐玩了几个小时,一直玩到凌晨一两点,平板没电了才停下来。他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便关灯睡觉了。
卢砚川的房间就在隔壁,李骏义晚上便把稿子赶完了过来。卢砚川过目一遍后又让李骏义修改了一下,直到没有什么问题,才让他明天中午十二点准时布。
第二天一早,季怀秋还没睡醒,卢砚川和陈樾便一起出门晨跑买早餐了。
清晨的风凉爽且不干燥,清凉萦绕衣角,吹散了覆盖已久的焦虑,两人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忙碌了那么多天,抄袭这件事终于有着落了,也算是没有辜负公司那么多人的心血。
跑完几圈后,卢砚川一边擦汗一边说:“回去之后可以商量一下提前给钟乐转正,这件事他的功劳不少。”
“好,我到时候问问他的意愿。”陈樾喝了一口水,将脱下来的外套搭在肩上,“对了哥,都这么多天了,你怎么还没把人追到手啊?”
“有些事,顺其自然就行。”卢砚川平静道。
“是挺自然的,但看样子也没有很顺啊。”陈樾看向卢砚川,挑眉说:“要是不会追人,要不我教教你。”
“你还会追男人?”卢砚川问。
陈樾思考片刻:“追男追女应该都差不多吧……”
卢砚川反驳:“那不一样。”
陈樾也看过季怀秋直播,想到他年纪轻轻就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跟人打交道的画面,叹了一口气,说:“的确不一样,人家的段位看起来比我们高多了。哥,你对他那么上心,就不怕他是因为钱才接近你的吗?”
卢砚川听了,嘴角扬起了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这样正好,他就能跟我在一起了。”
恋爱脑,没救了。
见陈樾在旁边不停地唉声叹气,卢砚川干脆跟他挑明了:“陈樾,你还记得你小学有一年暑假,你妈带你来东阳找我玩吗?”
陈樾点头:“记得啊,我还记得那时候你带我田沟里去摸螃蟹,我不小心摔沟里了,衣服上全是泥,回去被我妈看见把我打了一顿。”
卢砚川又问:“那你还记得住我家隔壁的那个小男孩吗?他那时候经常来我家里玩。”
陈樾一边回忆一边说:“有点印象……他是不是跟他爷爷一起住?他爷爷还会编草帽、编竹篮,手艺特别好。”
“没错。”
“干嘛突然说这个,都那么多年过去了,”陈樾说着后知后觉,有些结巴道:“不是吧……难不成……你……他……”
“是他。”
“我靠,你真牛啊,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陈樾给卢砚川竖了个大拇指。
“他不知道是我。”卢砚川说。
“啥?”陈樾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不知道什么?”
“他好像认不出我们了。”卢砚川又说。
“没有们,我跟他本来又不熟。”陈樾继续说,“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瞒着他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啊?”
陈樾越来越琢磨不透旁边的人了,明明小时候还是那个开朗大方的大表哥,现在居然变得那么心机深沉,就连小都要骗。
陈樾说:“而且现在网络那么达,你就不怕他在网上搜你吗?要是他知道你骗他那么久,你们肯定得凉凉。”
“等这件事处理完,我就找机会告诉他。”
“这就对了,瞒得越久风险越大,趁他还没自己察觉,赶紧跟人家说清了。”陈樾说,“不过那小孩变化还挺大嘛,以前又黑又矮,瘦的得皮包骨的,完全联想不到是同一个人。”
卢砚川说:“因为他小时候营养不良,又经常出去晒,现在生活条件好一点了,所以有点变化很正常,不过还是太瘦了,还得养。”
“行行行,那你加油,你们的事我就不参合了,免得到时候以为是我们故意联手骗他。”
他们回到酒店的时候季怀秋还在睡觉,卢砚川敲了几次门都没有得到回应便放弃了。另一边陈樾也联系不上钟乐,问卢砚川:“他们俩昨天晚上是不是背着我们熬通宵了?”
“不知道,订下午的机票吧,晚点也没事。”卢砚川说。
“行吧,卢总都话了,那我也不着急了。”
屋内的空调一夜没断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冷嗖嗖的。季怀秋醒来时不知道是几点,顶着两个黑眼圈摇摇晃晃去洗漱,出来后依旧神智不清,看见那软绵绵的大床没经得住诱惑,又躺了回去。
再次醒来,是被钟乐的大嗓门和那破天响的敲门声惊醒的。
季怀秋一脸烦躁过去开门,便听见门口的钟乐一脸自豪地对卢砚川说:“看吧,这不就出来了,喊他起床必须得用这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