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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张只有2400字(第4页)

嘴巴慢慢张大,金丝边眼镜滑到了鼻尖。

他看到了什么?

原本摆放整齐的货架上,明显空出了几块刺眼的位置。一罐葡萄糖粉,一瓶高浓度医用酒精、一瓶广谱抗生素粉剂、一大瓶碘伏、两卷无菌绷带……还有一瓶珍贵的外用强效魔法创伤舒缓喷雾(标签上画着紫色月光花)……不翼而飞!

地上没有散落的碎片,没有挣扎的痕迹。窗户……窗户怎么开了?!

清点员冲到窗边,探出头去。窗外的草地一片狼藉,沾着泥浆、水渍和……暗红色的、触目惊心

他吹响了口哨

森林的怀抱并不温柔。

参天古木扭曲的枝桠在渐暗的天光下伸展,如同无数鬼魅的利爪。浓密的树冠将最后一丝暮色也贪婪地吞噬,只留下沉甸甸、湿漉漉的黑暗,带着腐叶、苔藓和某种未知菌类混合的沉闷气息,劈头盖脸地压下来。每一口呼吸,都像吸入冰冷粘稠的淤泥,沉甸甸地坠在卢克斯灼痛的肺叶上。

她蜷缩在一棵巨大橡树虬结暴露的树根形成的天然浅坑里,潮湿的腐殖质紧贴着她滚烫的伤口,带来一阵阵刺痒和更加深重的寒意。断角的剧痛如同永不熄灭的地狱之火,在她头颅深处阴燃,每一次心跳都泵出滚烫的岩浆,冲刷着她脆弱的神经。右后腿那两处被自己粗暴固定的骨折处,夹板(两根勉强还算笔直、但布满粗糙树皮的湿冷树枝)带来的压迫和不适感,此刻已从麻木转向了尖锐、持续不断的胀痛和刺麻。每一次微小的移动,树枝粗糙的边缘都像锉刀一样摩擦着肿胀的皮肉和断裂的骨茬,让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肾上腺素那虚假的屏障早已彻底崩溃。先前在冰冷河水里浸泡后短暂的“清醒”荡然无存,只剩下赤裸裸的、无处可逃的剧痛。肩膀那道深可见骨的撕裂伤边缘翻卷着,渗出粘稠、带着一丝异味的淡黄色组织液,混杂着暗红的血丝——感染的铁证。后臀被梦魇之月镰刀侵蚀的溃烂处更是如同活物,灼热地跳动着,每一次肌肉的抽搐都引一阵尖锐的、牵扯到脊髓的疼痛。

“呃……”一声压抑的、破碎的呻吟从她紧咬的牙关里挤出来。她颤抖着,用同样在剧烈哆嗦的左前蹄,艰难地勾过旁边地上那个用破斗篷碎片勉强捆扎起来的“药包”。动作牵动肋骨,一阵撕裂般的锐痛让她眼前黑,差点栽倒。

清理伤口?在黑暗里?用蹄子?

这简直是酷刑中的酷刑。

她摸索着叼出那个深色玻璃瓶——碘伏。牙齿咬掉软木塞,一股刺鼻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她低下头,试图看清自己肩膀的伤口,但光线太暗,只有模糊的、蠕动着的暗红色轮廓。她只能凭感觉,用蹄子笨拙地夹住一块从绷带卷上撕下来的、还算干净的纱布,蘸了点粘稠冰凉的碘伏液体。

当那块冰冷的、带着强烈刺激性气味的纱布触碰到翻卷的皮肉边缘时——

“嘶——!!!”

一声尖锐到不似马嘶的抽气声猛地撕破了森林的寂静!那感觉就像有无数烧红的针,瞬间刺透了伤口,扎进了骨头缝里!剧痛如同电流般瞬间窜遍全身,让她整个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剧烈地弹跳起来,又重重砸回腐叶堆里,断腿处的夹板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作响,冷汗瞬间浸湿了她额前凌乱的紫色鬃毛。

“哈……哈……”她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深处破碎风箱般的杂音,喉咙里满是血腥味。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混合着脸上的泥污和冷汗,流进嘴角,咸涩而绝望。

不能停。停下来就是死。

她强迫自己再次抬起颤抖的蹄子,重复着那自虐般的动作。蘸药,触碰,剧痛席卷,身体痉挛……每一次循环都榨干她一丝意志。后臀的溃烂处处理起来更加艰难,她需要扭曲身体,用蹄子反关节去够,每一次尝试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痛得她几乎昏厥。酒精?她甚至不敢再用。光是碘伏就已经让她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粗糙的绷带被蹄子和牙齿并用,艰难地、歪歪扭扭地缠绕在伤口上。每一次缠绕都像在给自己上刑。汗水、泪水、血水、还有冰冷的林间湿气,让她浑身湿透,在深秋的寒意中剧烈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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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她叼起那个白色塑料瓶——葡萄糖粉剂。没有水,只有冰冷的空气。她粗暴地用蹄子撬开瓶盖,将苦涩的、带着奇怪化学甜味的粉末直接倒进嘴里。粉末粘在灼痛的喉咙和上颚,呛得她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粉末飞散在黑暗里,真正咽下去的少之又少。那股混合着化学甜腻和药粉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让她一阵阵反胃。

“呕……”她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食道。

饥渴、寒冷、剧痛、感染……像一群贪婪的鬣狗,撕咬着她残存的生命力。她蜷缩在树根坑里,牙齿因为寒冷和剧痛而激烈地打颤,紫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失神地睁着,瞳孔深处只剩下对生存最本能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渴望。

活下去……

一定要活下去……

小马谷的夜晚,却被一种截然相反的喧嚣点亮。

主广场上,彩带和灯笼如同流动的星河,将黑夜渲染成温暖而梦幻的乐园。空气中弥漫着爆米花浓郁的黄油甜香、新鲜出炉苹果派醉人的肉桂芬芳、滋滋作响的蔬菜烤串的焦香、还有融化在舌尖般的纯粹甜蜜。欢快的音乐如同跳跃的溪流,流淌在每一个角落,伴随着小马们兴奋的交谈、幼驹清脆的笑声、蹄子踏在木质舞台上的哒哒节奏。

然而,这份喧嚣之下,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担忧,如同投入蜜糖中的一滴墨汁,悄然晕染开来。

“还是没有找到吗?”一匹戴着护士帽、有着粉色卷和白色皮毛的雌性小马(护士红心)焦虑地询问着刚刚从镇子边缘返回的几匹陆马。她的蹄子不安地绞在一起。

“没有,”一匹强壮的棕色陆马摇摇头,摘下他的草帽擦了擦汗,“血迹在森林边缘就变得很淡了,而且天快黑了,里面太危险,不能冒险深入。”

“天哪,流了那么多血……”另一匹浅黄色、带着围裙的雌性小马忧心忡忡地说,她蹄子里还端着一盘刚烤好的纸杯蛋糕,“他一定伤得非常非常重!没有钱买药才……才不得不……”她说不下去了,眼圈有点红。

“是啊,”护士红心叹了口气,“清点员说现场只有血迹,连一个蹄印都没有……太奇怪了。他肯定疼坏了,又害怕我们……哦,可怜的小家伙。”她的话语里充满了纯粹的同情和担忧,没有丝毫的指责。

“大家别灰心!”一个充满活力、带着点口音的清脆声音响起,一匹戴着棕色牛仔帽、有着亮橙色皮毛和金色鬃毛的陆马(苹果嘉儿)挤了过来,她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俺们苹果家已经让所有能帮忙的亲戚都留意果园和森林边缘了!庆典结束,俺们再多点几盏灯,扩大范围找!他肯定还在附近,伤成那样跑不远!找到他,俺们苹果家管饭管住!”她拍了拍胸脯。

“说得对!”一匹浅蓝色、有着彩虹色爆炸式鬃毛的飞马(云宝黛西)悬浮在半空,抱着前腿,“虽然偷东西不对,但都伤成那样了……啧,找到他,先送医院!其他的以后再说!”她语气干脆利落,带着飞马特有的直率。

几乎整个小马谷的小马都在谈论着那个神秘而可怜的“小偷”,言语间充满了关切和寻找的意愿。他们想象着一匹可能遭遇了可怕事故、身无分文、又因为害怕而不敢求助的可怜小马,在黑暗的角落里忍受着痛苦。善良的本能驱使着他们想要伸出援蹄。

森林边缘的黑暗浓稠如墨,但小马谷中心广场那喧嚣的声浪和诱人的香气,却如同最致命的毒饵,穿透层层叠叠的寂静,精准地勾住了卢克斯胃袋深处那疯狂的痉挛。

饿。

那已经不是单纯的生理需求,而是一种啃噬灵魂的、带着尖锐棱角的野兽,在她空空如也的腹腔里咆哮、撕扯。喉咙干渴得像被砂纸反复摩擦,每一次吞咽都带来刀割般的疼痛。身体的剧痛在高热和极度虚弱下,似乎暂时退到了背景噪音的位置,被这原始的、压倒一切的饥饿感所取代。

庆典……食物……

活下去的执念,像一道冰冷的电流,再次贯穿了她麻木的神经。她不能死在这里,像一滩无人问津的烂泥,腐烂在不知名的森林角落。她要食物,要能量,要撑下去!

她用前腿支撑起上半身,拖着沉重的、被夹板固定的断腿,一点一点地爬向森林边缘。断角的剧痛在移动中再次尖锐起来,但她强迫自己忽略。视野边缘是模糊晃动的光晕和扭曲的色块,高烧让她的感知变得迟钝而怪异。

靠近了。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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