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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性死亡（第2页）

“我叫你拿来。”顾问卢克斯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力量。他向前踏了一步，那摞摇摇欲坠的文件山随着他的动作危险地晃动了一下。

塞拉斯蒂亚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她知道，再多的狡辩在眼前这匹散着“社畜怨念终极体”气息的小马面前都是徒劳。她认命地、极其缓慢地、带着万般不舍地将那本写真集从身后拿了出来，用魔法悬浮着，如同上缴违禁品般，极其不情愿地飘向顾问卢克斯。

写真集稳稳地落在那一大摞文件的最顶端，封面上的露娜在严肃的文件标题映衬下，显得格外……突兀和……香艳。

顾问卢克斯没有立刻低头去看。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冰冷的目光穿透镜片，在塞拉斯蒂亚心虚的脸和那本写真集之间来回扫视了足足五秒钟。整个书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塞拉斯蒂亚粗重的、带着点心虚的呼吸声。

终于，他极其缓慢地低下头，目光落在了写真集封面上。时间仿佛凝固了。

…………

整整十秒钟的沉默。顾问卢克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震惊，也没有愤怒，甚至连一丝波动都没有。只有那深紫色的瞳孔，在镜片后极其细微地收缩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他缓缓抬起头，再次看向塞拉斯蒂亚。那眼神，平静得可怕，却让塞拉斯蒂亚感觉比被和谐之源轰击还要难受。那是一种混合着极度失望、看透一切、以及“我特么天天加班累得像狗你居然在办公室看妹妹写真集？”的终极社畜怨念。

“……卢克斯顾问？”塞拉斯蒂亚被他看得头皮麻，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呵。”顾问卢克斯极其轻微地、从鼻腔里出一声短促到几乎听不见的冷笑。他再次推了推眼镜，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平静，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和……疏离：

“你们公主家的伦理家事，我无意参与，也毫无兴趣。”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和那本刺眼的写真集，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只是提醒您，宇宙公主殿下，水晶帝国大使的会议已经迟到十五分钟。另外，坎特洛特南区的地下水道在十分钟前再次生了倒灌，市政厅的紧急报告在您‘文化调研’的碟子下面压着。”

说完，他不再看塞拉斯蒂亚瞬间变得惨白的脸，抱着那摞文件（连同顶端的露娜写真集），转身，迈着精准而疲惫的步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书房。门在他身后被轻轻带上，出“咔哒”一声轻响，却像重锤砸在塞拉斯蒂亚的心上。

书房里只剩下塞拉斯蒂亚僵立的身影。她看着顾问卢克斯消失的门口，又看看桌角那份被奶油碟压住的紧急报告，再看看自己蹄子上残留的蛋糕渍……一股巨大的、名为“”的寒流瞬间将她淹没！比被暮光现她偷吃蛋糕还要羞耻一万倍！被最信任、最倚重、也最了解自己工作有多依赖对方的顾问，撞破自己在办公室一边偷吃一边欣赏亲妹妹的……写真集？！这简直是君主生涯的滑铁卢！奇耻大辱！

“呜……”塞拉斯蒂亚出一声悲鸣，巨大的身躯无力地瘫回她的“蛋糕王座”，彩虹的鬃毛都黯淡了几分。然而，就在这巨大的羞耻和绝望中，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带着一丝留恋，瞟向了门口的方向——顾问卢克斯带走了那本写真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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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唉嘿嘿嘿……”一阵极其细微、混合着失落和不甘的、诡异的低笑声，不受控制地从她喉咙里溢出。她想起写真集里露娜那充满力量感的背肌线条，那在星纱下若隐若现的马甲线……“虽然不知道是哪位‘大自然的馈赠’……但……画得真好啊……”她舔了舔嘴角残留的奶油，眼神复杂。

与此同时，小马谷的温馨小楼里。

客厅中央悬浮着一面巨大的魔法光屏，被分割成五个不同的视角，清晰地显示着皇家书房内生的一切——从写真集凭空出现，到塞拉斯蒂亚的惊喜鉴赏，再到顾问卢克斯破门而入的社死风暴，以及最后塞拉斯蒂亚瘫在王座上出诡异笑声的全过程。

“噗哈哈哈哈——！！！”特里克西笑得前仰后合，抱着肚子在沙上打滚，蓝色的鬃毛乱成一团，眼泪都飚了出来，“我的天！塞拉斯蒂亚那个表情！从惊喜到惊吓再到绝望！哈哈哈哈！还有那个顾问卢克斯！那眼神！那语气！‘你们公主家的伦理家事’！哈哈哈哈！太绝了！比我看过的任何一场魔术表演都精彩一万倍！”

卢克斯坐在旁边，小小的绿色身体也微微颤抖着，深紫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报复性的、冰冷又痛快的笑意。他指着屏幕上最后瘫在蛋糕王座上、眼神复杂地舔奶油的塞拉斯蒂亚：“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我’居然是那个最得力的顾问？还戴着眼镜？”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新奇和玩味，“不过……看到塞拉斯蒂亚这副样子……”他嘴角勾起一个冷酷的弧度，断角似乎都亮了一下，“真想亲自给他一生命摄取魔法……不过，现在这样更好。”

他转头看向特里克西，眼中寒意稍退，换上一种更纯粹的、恶作剧成功的愉悦：“……这才是对他最绝望的死法。比物理毁灭有趣多了。”

光屏上，五个监控视角依旧忠实地显示着书房内的一切：塞拉斯蒂亚终于从巨大的打击中稍微回神，懊恼地用魔法清理胸口的奶油渍，眼神时不时瞟向门口，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追回那本写真集，又或者在思考如何挽回自己在席顾问心中崩塌殆尽的形象。那份地下水道紧急报告，依旧可怜兮兮地被压在空蛋糕碟下。

特里克西擦掉笑出的眼泪，凑过来搂住卢克斯的肩膀，冰蓝色的眼睛因为兴奋而闪闪光：“怎么样，指挥官？‘月影馈赠’行动，圆满成功！这‘大活’整得够不够劲？”

卢克斯靠在特里克西怀里，看着光屏上塞拉斯蒂亚那副“生无可恋”又“念念不忘”的糗态，深紫色的眼眸里映着魔法的微光，嘴角扬起一个真实的、带着温度的笑意：

“嗯，够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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