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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王爷的数学题与神秘孕妇(第1页)

时光荏苒,已过去一年。战王府的书房内,气氛却比窗外的深秋更显凝滞。

南宫烨负手立于巨大的疆域图前,眉峰紧蹙,那双惯常冰封的眸子里,此刻翻涌着烦躁、困惑,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执念。

他在找一个人。一个他甚至不知道姓名、看不清容貌的女人。

那个在他被药物控制、神志不清的夜晚,与他有过肌肤之亲,事后还“顺手牵羊”,卷走了他不少钱财和那枚象征身份的盘龙玉佩的女人!

起初,他是震怒的。竟有人敢把主意打到他南宫烨头上?简直是虎口拔牙,不知死活!他下令严查,誓要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女贼”揪出来,让她知道冒犯战王的代价。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最初的暴怒渐渐沉淀,另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开始滋生。

他一遍遍复盘那晚模糊的记忆。虽然视线不清,感官也被药物放大得有些失真,但某些触感、某些片段,却如同烙印般留在了脑海里。那个女人……似乎并不像是处心积虑的刺客或探子,倒更像是一个……误入歧途的……嗯,受害者?或者说,是一个在混乱中,比他更先清醒,并且果断抓住机会为自己谋取出路的……聪明人?

这个认知让他更加不爽。他南宫烨,竟成了别人绝境中的“跳板”和“提款机”?

近一年的追查,并非全无进展。那个“贪财女”如同人间蒸,但他派出的暗卫,结合对尚书府庶女王婉儿(已因下药之事被家族秘密处置)残余势力的拷问,大致推断出那晚他被设计的房间位置。

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随着时间过去一年,一个基于生理常识的、极其可能的推论,不受控制地浮现在他脑海里——那个女子,当时并未采取任何措施,那么,她极有可能……怀有身孕了。

这个可能性,像一根刺,扎在南宫烨的心头。他恨那个女子的算计与盗窃,但若她真的因此有了孩子……那是他南宫烨的血脉,皇家的子嗣,绝不能流落在外,不明不白。

那个女人,有能力抚养他的孩子吗?还是会因为生活困顿,或者为了掩盖真相,而选择……

他不敢深想下去。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糟糕透了!他的人生向来是谋定而后动,一切尽在掌握。可现在,一个意外的夜晚,一个陌生的女人,一个可能存在的孩子,就像投入静湖的石子,彻底扰乱了他的心绪。

“墨痕!”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

暗卫领墨痕应声现身,如同影子:“王爷。”

“追查可有进展?”南宫烨转过身,目光锐利。

墨痕垂:“回王爷,属下等根据王爷提供的线索——时间、可能的活动范围(京城及周边区域)、以及……可能的身体特征变化(孕期),对近大半年离开京城,尤其是前往偏远之地的单身或看似单身的年轻女子,进行了秘密排查。”

南宫烨挑眉:“结果?”

墨痕呈上一份卷宗:“排查范围甚广,符合条件者众多,但经过初步筛选,有十几人值得进一步关注。其中,江南道与江北道交界处,一个名为‘清溪村’的地方,有一名女子,情况较为特殊。”

“说。”

“此女约大半年前孤身一人来到清溪村,租住在村尾。自称‘柳氏’,是一位丧夫的寡妇,因怀有遗腹子,不堪长途跋涉,故在此定居待产。村民反映她性子沉默,但懂些医术,曾用土方救活过误食毒蘑的孩童。”

“懂医术?”南宫烨捕捉到这个关键词。那晚他虽然意识不清,但似乎隐约记得,那女子在他因药性躁动时,曾用手按压过他某个穴位,让他短暂地舒缓了片刻……当时只以为是错觉,如今想来……

“是。而且据我们的人观察估算,她的孕期,与王爷您提及的时间……大致吻合。”墨痕谨慎地补充道。

大致吻合!

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在南宫烨脑海中炸响。

时间对得上,懂些医术(或许能解释她为何能从他身边安然离开),独自一人躲到偏远山村……所有的线索,似乎都隐隐指向了这个清溪村的“柳氏”。

会是她吗?

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女贼”,那个可能怀着他孩子的女人,现在就躲在那个叫清溪村的地方?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有即将找到目标的冷厉,有对那个胆大女人的恼怒,有对孩子可能存在的……一丝极其微弱的悸动,更多的,是一种事情即将脱离掌控的烦躁。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深秋的冷风灌入,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郁结。夜空之中,星辰寥落,唯有北极星坚定地闪耀着。

难道本王真要当爹了?还是以这种……这种莫名其妙的方式?他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要是让朝中那帮老家伙知道,他们眼中冷血铁腕的战王,居然在外面有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但另一方面,属于南宫家血脉里的责任感和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好奇,又驱使着他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加派人手,”南宫烨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但细听之下,却多了一丝紧绷,“盯紧清溪村,盯紧那个‘柳氏’。她若生产,第一时间回报。记住,只需暗中观察,确认……确认她与孩子的安危即可,不得惊扰。”

他强调了一遍“不得惊扰”。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怕打草惊蛇,还是……怕惊吓到那个可能与他有着最亲密联系的小生命,以及那个……让他心情复杂的女人。

“是,属下明白。”墨痕领命,身影如烟般消散。

书房内重归寂静。

南宫烨独自立于窗前,望着北方(清溪村大致方向)的夜空,心情复杂得像一团乱麻。

女人,你最好祈祷不是你。如果真是你……

他磨了磨后槽牙,偷本王的种,还敢跑?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还有那个可能存在的“小东西”……他脑海中莫名浮现一个模糊的、软糯的婴儿形象,随即又被他强行驱散。

头疼。南宫烨揉了揉额角,感觉这大半年来追查这个“女贼”所耗费的心神,比打一场硬仗还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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