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凭先生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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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呼喊声此起彼伏,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冥月点点头,知道接下来是关键环节——面试筛选。她可不是开善堂的,她要的是能干事、有潜力、忠诚度高的核心班底,不是拖家带口的累赘。
她目光如炬,开始在现场进行“人才盘点”。
她先是看向那个自称会木匠活的老者:“这位周大叔,你方才说会木匠活?可能制作些……嗯,比较精巧的机关消息?或者按照图纸打造些非常规物件?”
老周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连忙点头如捣蒜:“能!能的!不瞒先生,俺祖上就是干这个的,传下来些手艺,寻常的木工活不在话下,那些精巧机关,只要给俺图样,俺也能琢磨个八九不离十!”他意识到,这位“鬼谷先生”要的,恐怕不是普通木匠。
“好。”冥月在心中给周木匠打了个勾,标记为“技术研部潜在骨干”。将来基地建设、特殊工具制造、甚至某些防御或情报机关,都离不开这样的人才。
她又看向那个自称读过书的年轻人,他看起来有些瘦弱,但眼神清亮:“陈秀才,你既读过书,会算账,可能理清复杂往来的账目?可能撰写条理清晰的文书报告?可能……管理一小队人马?”
陈秀才(姑且称之)激动得脸都红了,胸膛起伏,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拱手道:“学生……学生虽才疏学浅,但于数算、文书一道颇有心得,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先生所托!”他听出了弦外之音,这不仅仅是找个账房,更像是……要委以管理职责。
“嗯。”冥月再次记下一笔,“行政、财务、文书、情报汇总,都需要读书人。”陈秀才,行政与情报文书岗预备。
接着,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如同探照灯。
她挑中了几个眼神机灵、反应敏捷、口齿清晰的年轻人,准备培养成未来的商业伙计或者情报网络的基层人员(“市场拓展与情报部见习生”)。
她选了一些手脚麻利、踏实肯干、且懂得一些纺织、缝补、烹饪或者草药初步处理的妇人,负责未来的内勤、后勤保障和基础制药工作(“后勤保障与生产部员工”)。
她甚至看中了几个半大孩子,他们眼神清澈,带着未经世事的好奇与韧性,是可塑之才,好好培养,将来或许能成为组织的新鲜血液(“管培生”)。
至于萧震、石猛、赵青三人,那更是早就内定的核心管理层——武力担当、行动队负责人以及情报分析负责人。
她没有头脑热地把所有人都打包带走。那样目标太大,容易暴露,管理起来也是噩梦。她只精挑细选了其中三十余人,都是最有潜力、背景相对简单干净、并且在瘟疫中表现出坚韧品格、对她几乎达到盲目崇拜程度的“优质潜力股”。
对于那些想要返回故乡,或者有其他出路的幸存者,冥月也没有亏待。她利用南宫烨“赞助”的资金,给每人都分了一笔足够他们短期内安身立命的银钱,以及一些她配置的常用药物,并殷切叮嘱他们注意安全,好好生活。
被选中的人欢天喜地,感觉像是抱上了世界上最粗的大腿,前途一片光明。没被选中的人虽然难免失落,但对冥月的感激之情丝毫未减,拿着银钱药物,千恩万谢地拜别。
冥月看着眼前这三十多张充满希望、无比信任地望着她的脸庞,心中感慨万千。她最初只是想救人,顶多有点利用瘟疫脱身和打响名号的小心思,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收获了这乱世中最宝贵、最难以用金钱衡量的财富——民心,以及由这绝对忠诚的民心凝聚而成的、最原始也最牢固的组织班底。
这不再是孤身一人带着娃的狼狈逃亡,而是带领着一群志同道合(暂时主要是为了生存和报恩)、信赖她的伙伴,共同去开创一个未知却充满可能的未来。
“鬼谷素问”,这个她随口胡诌的马甲,此刻不再仅仅是一个神医的名号。它开始蜕变成一个符号,一个信念,一个在绝望中带来光明、并能将人心紧紧凝聚在一起的。
冥月抱着咿咿呀呀、似乎也在为这热闹场面感到兴奋的宝儿,站在山谷的出口。身后,是如同磐石般肃立的萧震、石猛、赵青,以及那几十名眼神坚定、自愿追随她踏入未知的男女老少。
金色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洒落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驱散了山谷中最后一丝阴霾,也仿佛为他们即将踏上的征途,铺就了一条光辉之路。
前路依旧迷雾重重,危机四伏。但这一次,她的身边,不再空无一人。
她的“暗夜”组织,终于在这片用死亡与新生浇灌的土地上,扎下了最初始的、深植于民心沃土的、坚韧的根基。
她深吸一口山外自由而清冷的空气,目光投向远方,轻声说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
“走吧。”
一支特殊的、承载着希望与秘密的队伍,悄然离开了这座曾经被称为“鬼谷”、如今却充满新生气息的山谷,如同溪流汇入江海,融入了外面那个广阔、复杂而又充满无限可能的世界。
属于“鬼谷素问”和“暗夜”的传奇,翻开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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