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晚晴微微蹙眉,正要推拒,陈司业却已起身,再次拱手:“先生莫要推辞。济世堂初立,需银钱周转。若能造福更多百姓,便是功德。陈某告辞,七日后再来叨扰。”说罢,不等慕容晚晴再言,便拿着药方和图说,去李婶那里抓药了。
五两银子!对于普通百姓而言,是一笔不小的钱了。排队的人群中出低低的惊叹。
宝儿也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锭小元宝。他记得师父说过,义诊就是为了让穷人看得起病,不在乎诊金。可这位先生主动给了这么多……好像也不是坏事?
慕容晚晴看着那锭银子,沉默片刻,终是轻轻叹了口气,对李婶点了点头。李婶会意,将银子收好,心中也感慨,这位陈司业,倒是个明理知恩的。
这一幕,自然也被南宫烨看在眼里。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来,这济世堂也并非完全拒绝诊金,只是不主动收取,且对贫富一视同仁。这等做法,倒是比那些沽名钓誉之辈高明得多,也实在得多。
他注意到,那位“素问先生”面对五两银子的“厚酬”,脸上并无欣喜,反而有一丝几不可察的……无奈?仿佛这银子是个麻烦。
有点意思。
这时,冷锋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雅间,低声道:“王爷,已安排下去了。最迟明晚,第一批消息应该能传回。”
“嗯。”南宫烨应了一声,目光仍锁在对面,“重点查那小药童的身世,以及……他们入京前后,与靖西侯府是否有过接触。”
靖西侯府?冷锋心中一震,面上不显,只沉声道:“是!”
南宫烨不再言语。他看着济世堂内,那“素问先生”看完了陈司业,又接诊了一位抱着婴儿的年轻妇人。婴儿啼哭不止,妇人焦急万分。
只见“素问先生”并未立刻把脉,而是先轻轻摸了摸婴儿的额头、脖颈和手脚,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婴儿的口腔和神情,随即对那妇人说了几句。妇人连连点头。
接着,“素问先生”示意宝儿取来一个温热的布包(显然是早就备好的),轻轻敷在婴儿的肚脐周围,又让宝儿取来一点甜甜的、似乎是蜂蜜调的药膏,用干净的棉签蘸了,轻轻涂在婴儿牙龈上。
说来也奇,不一会儿,婴儿的啼哭声就渐渐小了,变成了哼哼唧唧的撒娇声,最后竟在妇人怀里睡着了。
妇人大喜过望,千恩万谢。
宝儿在旁边看得专注,小脸上满是“学到了”的表情。
南宫烨看着那“素问先生”熟练处理婴孩病痛的样子,看着她对待病患时那种专注而平和的神情,心中那根关于“救命恩人”的弦,又被轻轻拨动了一下。当年寒潭边,她为他处理伤口、施针解毒时,也是这般专注,这般……令人心安。
难道,真的是她?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藤蔓般疯狂滋长,缠绕着他的思绪。他需要证据,需要更多的线索。
“冷锋,”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你去……”
话未说完,只见济世堂内,似乎是到了午歇换班的时候。另一位坐堂大夫(显然是慕容晚晴提前聘请的)从后堂走了出来,接替了位置。那位“素问先生”则起身,对还在排队的部分人说了几句,大概是下午继续义诊之类,然后便带着小药童,转身往后面走去,看样子是去用饭休息了。
南宫烨的目光追随着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直到他们消失在通往后院的帘子后面。
仁寿坊的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喧嚣嘈杂。对面的济世堂,继续着它救死扶伤的使命。而茶馆雅间里,尊贵的烨王爷却独自坐着,对着那已空无一人的诊案位置,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阳光偏移,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一半照亮,一半隐于阴影之中。
鬼谷素问……慕容晚晴……
五年前的迷雾,似乎因这对师徒的出现,而被撕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缝隙之后,会是通往真相的路径,还是另一个更深的谜团?
他端起茶壶,为自己重新斟了一杯热茶。袅袅热气升腾,模糊了他深邃的眼眸。
“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他低声说,语气笃定,仿佛已在心中布下了无形的网。
而网的中心,正是那间看似寻常、却已搅动了他心湖的——济世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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