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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韩冲一声暴喝和兵器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是更多士卒跑动的脚步声和韩冲的高呼:“营地叛逆已伏诛!孙德海何在?!”
大局已定。
孙德海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南宫烨不再看他,转身走向慕容晚晴和孩子们。慕容晚晴已经回到床边,检查阿蘅的情况。宝儿还紧紧握着阿蘅的手,小脸绷得紧紧的,看到爹爹走过来,才哇地一声哭出来,扑进南宫烨怀里:“爹爹!坏蛋被打跑了!宝儿保护阿蘅哥哥了!”
南宫烨用没受伤的右手抱住儿子,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嗯,宝儿很勇敢。”他看向慕容晚晴,目光落在她略显疲惫却依旧清亮的眼眸上,“没事了。”
慕容晚晴看着他苍白却坚毅的脸,又看看他背上隐隐渗血的绷带,心头百感交集。她轻轻“嗯”了一声,低头继续处理阿蘅的状况。阿蘅在宝儿的“安抚”下,邪毒似乎暂时被压制回深处,呼吸平稳了许多,只是依旧昏迷。
韩冲带人冲了进来,看到屋内情景,松了口气,立刻指挥手下将孙德海及其余党捆得结结实实,清理现场。
“王爷,夫人,营地叛逆已肃清,部分被药物控制的士卒也服下解药,暂无大碍。”韩冲禀报道,“只是此地不宜久留,孙德海可能已向外界传递消息。”
南宫烨点头:“立刻集结车队,带上孙德海这个活口,连夜出。按原定路线,加赶往下一个安全据点。”
“是!”
营地再次忙碌起来,但这次是井然有序的撤离。
木屋内,慕容晚晴快为南宫烨检查了伤口,好在没有崩裂得太严重,重新上药包扎。她又给阿蘅喂了些安神调理的药汁。宝儿经历了大起大落,此刻趴在南宫烨怀里,已经沉沉睡去,小脸上还挂着泪珠。
看着怀里的儿子,再看看忙碌的慕容晚晴和昏迷的阿蘅,南宫烨忽然觉得,背上这点伤,心里这点后怕,都算不得什么了。只要他们在身边,刀山火海,他也闯得。
“晚晴,”他忽然低声唤道。
慕容晚晴正在收拾药箱,闻言抬头看他。
“辛苦了。”千言万语,到嘴边只剩下这三个字。但他眼中深沉的情意与感激,却比任何话语都清晰。
慕容晚晴心头一颤,移开视线,耳根微热,只轻声回了句:“王爷也是。”
一切尽在不言中。
很快,车队再次驶入茫茫夜色。前哨营地的火光被远远抛在身后。
马车里,南宫烨终于被允许“正式”躺下休息(在慕容晚晴的监督下)。宝儿睡在他旁边,小手还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衣角。阿蘅被安置在另一侧,依旧昏睡,但气息平稳。
慕容晚晴坐在窗边,望着外面飞倒退的黑暗,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玄铁兵符。
这一夜,惊心动魄。但也让她更加看清了一些东西,包括某位王爷笨拙却坚定的维护,包括儿子身上出乎意料的能力和勇气,也包括自己心底某些早已悄然改变、再也无法忽视的情感。
前路依然未知,但至少此刻,他们在一起。
而京城东宫,当太子收到孙德海失败被擒、南宫烨再次逃脱的消息时,那暴怒的咆哮和摔碎东西的声响,几乎要掀翻屋顶。
“废物!全都是废物!南宫烨!慕容晚晴!本宫与你们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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