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纯白色的房间洋溢着消毒水的味道,穿着白大褂衣服的人员来来往往,门外时不时传来医护人员推着病床的声音。
米白色的窗帘拉开,一个中年男人背对着窗边而坐,摆放在床头柜的白色小花默默盛放着,躺在床上的男孩紧闭着双眼,各种精密仪器有规律的节奏声交织奏响,挑动着中年男人紧张不安的心跳声。
男人的浓郁的黑眼圈像是抹上了煤灰,那皱起的双眉幅度大得快要连在一起,眉毛之间的肉自然而然形成山脊,向外隆起。
他双手交叉,时不时垂下头,又时不时看向病床上的男孩。
“小均……”他轻轻地喊着,病床上的男孩毫无反应。
白花花的墙壁吞噬着任何情绪,只留下诡异的沉默。
代灰不会再放低级错误,她这次并没有穿拖鞋。她十分自信地抬头挺胸迈步跨向校门口,当她就这样前进,余光扫到胸前似乎少了些什么。
她愣了一会,意识到自己没有带校牌,坏了,此时她已经走到了叶扶光的面前。
完了,英明神武的她居然再次被同一个坎击倒。
她等待着悬而未落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心里十分慌张。
然而,叶扶光掠过了她,将目光转向她身后的同学。
‘怎么回事?她居然没注意到我的校牌。’代灰不敢去问,带着一丝侥幸快步踏进校园。
叶扶光用手捂了捂额头,静静地坐在课桌上。
昨晚,她被噩梦惊醒,第二日的早晨状态很不好。待会还有考试,必须让自己清醒一下。她起身,用清水冲了冲自己的脸,准备进入考场。
叶扶光有些心不在焉,铃声响起,老师下试卷,她想集中注意,全神贯注地读题,总感觉脑子乱糟糟。
她的右手摸了摸桌边,摸了一会却什么都没摸到。
她的脑子瞬间惊恐起来,她居然忘记带考试文具了。
她十分惶恐,如今卷子已经下来,要不要举手示意,如果是她举手老师也不会怀疑她会作弊,可是这就相当于告诉别人自己犯错了。
她如果不举手,那她就会考零分。
无论是哪个结局走向,她都无法容忍。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好想逃!好想逃!好想逃!
她心里十分纠结,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她绝对……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犯错,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失败。
她焦虑万分,突然听见一阵声音。
“戴上我吧,我将会为你实现任何愿望。”
又是昨晚的声音,究竟是什么意思。叶扶光心里还没想清楚那句话什么意思,她的桌子上出现了一只笔。
怎么会?叶扶光十分吃惊,是她刚刚看错了吗,其实桌子上有只笔。
她来不及细想了,刚刚的纠结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她握起笔奋笔疾书,誓要将时间一分一秒追回来。
也许是紧张感刺激着她,她越写越顺,题目看一眼便有了思路,急急燥燥地写完最后一道题,看了看手表,居然还剩15分钟。
她终于可以好好长舒一口气,这次的数学第一还是她。
随着铃声打响,交完考卷后,她觉得神清气爽,她望着风和日丽的天空,脑子又再次浮现那句话。
“戴上我吧,我将会为你实现任何愿望。”
代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思绪断了,有人在叫她。
她看着那个传话的同学,舒羽找她,约她在天台见面。
“天台?”代灰觉得怪异,舒羽这家伙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得在天台说吗?不过一想到也许是十分重要的情报,她就涌起强烈的好奇心。
她上了天台。
叶扶光捧着沉甸甸的资料走进校长室,校长不在里面,她将资料放在校长工作桌子上,准备转身走去。
旁边的窗子吹来徐徐微风,带来丝丝凉意。
她伸手去关窗子,捡起被吹落在地上的资料纸。
她翻过每一张纸,仔细整理着资料,而一张退学申请书的纸令她的手顿了顿。
退学申请书上的申请人写着乔均,正是前任学生会长。
“退学?”叶扶光不由得疑惑,她三天前突然被宣布成为新的学生会长,而她收到的通知是乔均突然辞职,并且转去s班,因此她直接成为新任学生会长。
s班的学生非常少,都是经由校方高层内部筛选,信息封锁十分厉害,所以她也不知道s班是什么情况。
虽然她对下任学生会长唾手可得,毕竟她的履历摆在那,她参与组织的任何一件事没犯过任何一个错,甚至还取得了大成功。
她的体育成绩和理论考试都是优等,文体双修,她从不担心自己会与下任学生会长失之交臂。
可是……为什么会是退学?生了什么吗?
她听到一阵谈话声,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立即压下脑海中的困惑,随便拿起某个重物压着资料,便向门外走去。
出了门,叶扶光看见代灰跟着一个男同学走上了天台,她记得这个女孩叫代灰,昨天穿了拖鞋还要邀她共伞。
另外一个男孩则是那三个自称飞龙团经常惹是生非的不良学生的小弟。
这个时间段,没什么人去天台,叶扶光觉得代灰也许有危险,赶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