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爆炸和骚乱稍微停歇,残余的、未被掩埋的牢房门被从外部粗暴地打开或被魔咒炸开时,关押在其中的囚犯蹒跚着、却带着狰狞笑容走了出来。他们身后,是成群结队、如同黑色烟雾般飘荡的摄魂怪。
阿兹卡班,这座象征着魔法部权威与对黑暗恐惧的终极监狱,在年的新年伊始,被伏地魔以最暴力、最羞辱的方式,从外部炸毁,从内部瓦解。剩下的、最危险的食死徒被救出,而令人闻风丧胆的摄魂怪大军,竟集体倒戈,加入了黑暗阵营。
消息传出,整个英国魔法界陷入了真正的恐慌。连远在欧洲密切关注霍格沃茨事态的其他国家魔法部,也感到了刺骨的寒意。伏地魔不再隐藏,他亮出了恢复后的獠牙,并且第一口就咬在了魔法世界最敏感的神经上。
与此同时,伏地魔向霍格沃茨方向派出了更多、更精锐的食死徒和黑暗生物,加强了对乌姆里奇名义上“支持”的力度。他的意图很明显:他想要霍格沃茨这个舞台,想要那里的混乱和冲突,想要借此试探邓布利多、试探那个小格林德沃、试探正在汇聚的反抗力量究竟有多少斤两。他并不想在此时与多方势力全面开战,但他需要摩擦,需要血与火的淬炼,来甄别敌人,也锤炼自己的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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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兹卡班被炸、摄魂怪倒戈的消息如同瘟疫般扩散,人心惶惶之际,英国魔法部总部也迎来了它混乱的一夜。
月日,深夜。
几声并不剧烈、但异常精准的爆炸,在魔法部总部几个关键但不致命的区域响起——档案管理司的部分非核心档案库、魔法交通司的飞路网调控副枢纽、以及魔法法律执行司下属的“乌姆里奇事件”专项调查组(刚刚成立,纯属摆设)的办公室。爆炸破坏了建筑结构,引起了火灾和混乱,但巧妙地避开了人员密集区域和真正核心的魔法设施。
在混乱和烟雾中,一些穿着魔法部雇员制服、但行动迅捷如风、配合默契的身影,迅消失在错综复杂的走廊和紧急疏散通道中。他们利用爆炸引起的魔法干扰和人群的惊慌,轻易摆脱了追踪。
他们是文达·罗齐尔领导下的、长期潜伏在魔法部各关键部门的圣徒。在收到阿丝特莉亚“撤离与揭露”的指令后,他们选择了这样一个时机,用一次“温柔的”爆破,宣告了他们的离去,也给了摇摇欲坠的福吉政权最后一记闷棍。
撤离前,他们还不忘在一些醒目的位置,留下了一些“小礼物”——复印的、关于乌姆里奇与某些可疑人物接触的报告片段,关于福吉默许乌姆里奇某些极端指令的内部备忘录残章,甚至还有一两张记录了魔法部官员收受不明来源贿赂的模糊照片。
这些东西,在随后赶来处理爆炸现场的傲罗和官员中,引起了更深的猜疑和混乱。魔法部内部,已然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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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霍格沃茨,被围困在格兰芬多塔楼及周边区域的师生们,并未因外界的惊涛骇浪而稍有松懈,反而利用这相对平静的间隙,拼命地提升着自己。
塔楼里的生活紧张而有序。食物和饮水由家养小精灵们通过秘密通道从厨房艰难运送,辅以之前储备的一些干粮。庞弗雷女士的临时医疗点总是忙碌,但伤员们恢复得很快——无论是魔法造成的伤害,还是精神上的紧张,都在同伴的照顾和坚定的信念支持下迅愈合。
真正的变化生在“学习”上。
大礼堂那场血腥冲突,彻底撕碎了学生们对“黑魔法”的最后一丝禁忌和犹豫。当死亡真的擦肩而过,当同伴真的需要保护时,力量的“颜色”变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否有效,是否能阻止敌人,是否能守护珍视的一切。
在教授们的默许甚至指导下,阿丝特莉亚和赫敏、西奥多等人,开始系统地向所有有能力学习的高年级学生,传授那些更具危险性、但威力也更大的攻击和防御魔法阵。这些魔法阵不再局限于后勤和治疗,而是明确为了战斗设计——单人快触的小型杀伤阵、双人配合的束缚与切割阵、多人联动的区域控制或强力一击的阵图。
他们将魔法阵的运用与传统的魔杖战斗技巧更紧密地结合起来。练习场上,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景象:一个学生快移动,用铁甲咒格开一道模拟攻击,同时脚下不停,用魔杖引导魔力在地面瞬间勾勒出一个小型爆炸阵的启动符文,将追近的“假想敌”炸得粉碎;或者几个学生背靠背站立,魔杖指向外圈,同时低声吟唱,一个淡紫色的半球形力场以他们为中心展开,将四面八方射来的魔咒全部偏转、吸收。
西莫和韦斯莱双胞胎的房间,成了塔楼里最热闹也最危险的地方之一,被大家戏称为“爆破艺术与惊喜工坊”。里面终日传出砰砰乓乓的爆炸声、奇怪的嘶嘶声、以及双子兴奋的大叫和西莫专注的嘀咕。他们不再满足于纯粹的魔法恶作剧产品,开始疯狂地将麻瓜世界的物理原理与魔法结合起来。
从厨房“借”来的各种金属锅碗瓢盆,被改造成了奇形怪状的爆炸物外壳。双子在佐科笑话店进的那些“弹性苔藓”和“粘性溶液”,被西莫以魔药手法处理,变成了性质更稳定的爆炸填充物或粘性阻滞剂。他们甚至试图将麻瓜的“电路”概念用魔法导线和储能水晶来实现,制作可以遥控或定时触的大范围魔法陷阱。虽然失败率极高,时不时就把自己炸得灰头土脸甚至需要庞弗雷女士救治,但他们乐此不疲,而且确实弄出了一些让负责防御的哈利和德拉科都啧啧称奇、头皮麻的“防守利器”。
时间在紧张的备战中飞逝。外界的天翻地覆,通过多比的家养小精灵情报网、以及后来与叛逃傲罗们恢复的有限联系,断断续续地传进塔楼。阿兹卡班的陷落和摄魂怪的倒戈,带来了短暂的沉重,但随后是更加坚定的决心——看,黑暗已经如此猖獗,我们退无可退。
而国际社会的声援和魔法部内部的分裂,则带来了希望的火种。
终于,在年月日,一个阴冷但无雪的早晨,希望化作了现实。
事先约定的暗号通过层层加密的渠道传来。在叛逃傲罗们的接应和掩护下,国际援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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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使用显眼的交通工具,而是通过一系列复杂、临时搭建的跨国门钥匙网络和反追踪幻影移形,分批、隐蔽地出现在了霍格沃茨场地上几个预先清理好的、被魔法巧妙遮蔽的汇合点。
先现身的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他们大多身材高大,穿着厚重的毛皮镶边深红色长袍,脸上带着北欧人特有的坚毅和冷峻。威克多尔·克鲁姆走在最前面,他比三强赛时更加沉稳,眼神锐利如鹰,手中紧握着他的魔杖,身后是数百名同样穿着校服、眼神坚定的德姆斯特朗毕业生和高年级生。他们的袍子有些旧了,有些甚至打了补丁,但浆洗得干净,胸前的校徽擦得锃亮。
紧接着,是布斯巴顿的队伍。淡蓝色的丝绸长袍在寒冷的空气中如水波流动,领头的芙蓉·德拉库尔银如瀑,容颜依旧美丽,但眉宇间多了几分历经大事的坚毅和果敢。她身边是她的妹妹加布丽,以及其他数百名布斯巴顿的姑娘们。她们步伐轻盈却坚定,如同一条潺潺溪流,汇入了德姆斯特朗的红色方阵旁边。
令人意外的是,人群中还有一抹不同的色彩——一些穿着蓝色与蔓越莓红色相间长袍的年轻巫师,他们的人数不多,大约几十人,但气质独特,自信中带着新世界的开拓精神。他们是伊法魔尼魔法学校的高年级学生和少数刚刚毕业的校友,跨越了大西洋前来。
“伊法魔尼七年级‘古代魔法与实践防御’专项班,以及部分校友,”一个领头的、有着棕色卷和雀斑的男生说道,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些,“我们认为,这里的情况是一次…难得的实地考察和实践机会。校长和院长们‘恰好’批准了我们的‘课外实践申请’。”他耸耸肩,但眼中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
没有人说破这“实践”可能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明白,这两千多名来自三所顶尖魔法学校的年轻人,穿着他们的校服,跨越千山万水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游学或竞赛。他们是战士,是援军,是黑暗时代里挺身而出的光。
当这些身影在晨雾中逐渐清晰,出现在塔楼窗户后的霍格沃茨师生眼中时,压抑了数月的紧张、委屈、愤怒,瞬间被一种滚烫的、几乎要冲破胸膛的热流取代。欢呼声、哽咽声、用力拍打墙壁和窗户的声音,在塔楼内响起。
大门打开,阿丝特莉亚、哈利、赫敏、德拉科等核心成员,以及麦格、弗立维等教授,快步迎了出来。
没有过多的寒暄。克鲁姆走上前,与阿丝特莉亚用力握了握手,他的目光复杂地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又迅移开,看向她身后的塔楼和严阵以待的霍格沃茨学生们,沉声道:“我们来了。”
芙蓉则与赫敏和德拉科快交换了信息,她语很快:“我们的人已经散布在城堡外围几个关键点,建立了临时防线和通讯点。我们需要尽快整合,统一指挥。乌姆里奇和食死徒那边有什么新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