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哦。”烛龙心一拍脑袋,他想起来了,不过由于他当时没在第一现场,所以感触自然没有多深,头脑一热就问了。
听到这个回答,烛龙心当然是很开心的,不过他心中还是有一些犹豫——如果当初没有客栈这件事,应忧怀会喜欢尤言吗?
这种想法只不过出现了一瞬,应忧怀就像是有读心术似的,立刻补充了一句:“你想太多了,如果没有客栈那件事,我也不会喜欢他。”
这下烛龙心的劲头来了,他穷追不舍问:“为什么呢?明明尤言是坤泽啊?而且他长得也不错吧?”
应忧怀:……
他抿着嘴唇,听见烛龙心在自己面前夸别人,还是很不高兴的。
应忧怀反问烛龙心:“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同理,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在应忧怀看来,是根本不需要的。
结果,烛龙心思考了一下,他缓缓道:“……需要啊。”
应忧怀后半句话直接堵在喉咙口,说不出来,也咽不下去了。
他被气得够呛。
应忧怀冷冷道:“哦?是吗?那如果你要是上喜欢一个人,会有什么理由呢?”
既然应忧怀诚心诚意发问了,那么烛龙心还真的认真回答了,他开始掰起手指数起来了:
“嗯,首先吧,我觉得得长得好看,得合我眼缘。毕竟之后我要是喜欢上那个人,而且还追求到手了,要是在一起了,那不得天天待在一块修炼过日子吗?
“要是长得不符合我眼缘的话,那天天待在一起,很损害我的眼睛啊,所以要是长得不好看,比如那种嘴歪眼斜的,说话流口水的,我是肯定不会喜欢的。”
应忧怀脸色瞬间一黑,他立刻就想到了尤言。
刚刚烛龙心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在问自己的时候,他是亲口说过尤言长得还不错的。
忍了,应忧怀闭了闭眼,喉结滚动:“还有呢?”
应忧怀相信烛龙心要是喜欢上一个人,还是很有门槛的,果不其然,烛龙心开始继续说了:
“唔,还有就是,我们两个之间得聊得下去吧。要是聊不下去的话,我总不能只看着一张脸吧?
“所以我觉得,性格也得有趣啊,我挺喜欢牙尖嘴利的那种,很活泼、很有自己的主意的那种人,我就觉得,和这种人生活在一起,平常肯定不会无聊的。
“其实在一起呢,并不是和谁都一样的,所以我觉得这方面根本就不能将就。比如说,和一个死气沉沉、每天都筋疲力尽、没有什么好脸色的人待在一块儿,以及和一个说话很有意思、每天都有新点子、喜欢搞怪的人待在一起,那大部分人都会喜欢后面一种吧。”
应忧怀的脸色黑如锅底,刚刚,烛龙心就很和尤言聊得来的样子。
如果刚刚自己没有提前走出来,过来找烛龙心,他是不是还会和尤言继续聊上好久?
而且,烛龙心句句不在说自己,实则句句都在点自己。
什么“死气沉沉”“没有什么好脸色”“无聊”……这些词汇如果不是用来形容自己的,那么还能形容谁呢?
他是在委婉地拒绝我。
认识到这一点之后,应忧怀感觉自己全身像被冻住了一样,怎么都迈不开步子。
烛龙心说得起劲了,自顾自往前走,还在滔滔不绝地说,他根本就没有发现应忧怀的异常。
因为在烛龙心的心里,应忧怀根本就不在他的择偶范围之中,他是跳脱于标准之外的。
喜欢上应忧怀?这也太天方夜谭了吧!
烛龙心要是知道了应忧怀此刻心中的想法,当场就会无语地笑出声,笑过之后,他就会像他劝尤言那样,也会去劝应忧怀看看脑子。
再顺便联想到萧随,以前萧随根本就不是那种耽溺于情爱的人,天天觉得要是乾元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那也不可能管好自己的事业。
可是现在呢?
之前萧随喜欢那个何家小姐,还得意洋洋的,自以为英雄救美,美人就会心有所属,结果他根本就没看出来,人家早就已经心有所属了,而且还是逃婚。
何家小姐和她的男仆赶紧像逃瘟疫似的,早早逃走了。
而现在萧随又对魏晓荷一见钟情,除了比完他的几场,之后就没有见到过他的身影,一直追在魏晓荷身后跑,都快要跑到衡律司去了。
这就是萧随口中的理智冷静、不沉溺于情情爱爱吗?他明明看起来乐意得很啊!
而且萧随自己追求魏晓荷也就算了,他听说衡律司的人喜欢烛龙心的手艺,还软磨硬泡烛龙心,硬是逼着他交出自己的烹饪秘诀。
烛龙心说了几百遍没有了,这种东西就是纯粹靠他的天赋,哪里有什么秘诀啊?
结果萧随硬是不信,要是烛龙心没什么事干的话,就会被萧随拉到厨房里面,狠狠拷打手艺!
烛龙心:“招了,我都招了!”
烛龙心:“用真心!”
萧随半信不信,狐疑道:“真的吗?那为什么你之前不这么说,不会是随便扯出来骗我的谎话吧?”
烛龙心急中生智道:“那是因为我这样说了,你也不可能相信,果然,现在我说了,你不相信吧?”
萧随终于相信了,因为他也不相信,为什么明明都是一样的菜谱,烛龙心做的饭,就是要比别人的好吃。
难道只是因为他是火灵根吗?
可是在炼丹方面,火灵根和木灵根一样,都非常不错啊,那没道理,在烹饪的方面,火灵根就会胜过木灵根一筹。
于是怀揣着满满的信心,萧随终于走了,去用真心给魏晓荷做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