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她本来就没有长大,无论是哪一次,她的年龄都从未到达大人的地步。
摸着手中随着心意出现的刀帐,冬树坐起来靠在旁边的柱子上,一腿垂落,一只弯一腿弯曲,然后细细地翻看着又有了不少变化的刀帐。
现在的刀账包含着她所有的付丧神,再加上四张身份卡。
说实话,它看着并不厚,还没有某些学习用的资料书厚。
想到曾经自己小小年纪就抱着研读的书们,冬树不经打了个颤,连忙晃晃脑袋将可怕的东西甩开。
先不说可怕的学习资料,她手中的刀帐比起时政中有些全刀帐的审神者来说,一样薄得可怕。
她缓缓地抬起手臂挡住突然热烈起来的阳光。
有点太热了。
不时,灵力开始波动,热烈的阳光瞬间又被白色的云朵遮住,一瞬间,她又享得长时间的平静与安宁。
本丸是让人随心所欲的,是让审神者随心所欲的。
“主,吃饭了。”
冬树循着声音转过头。
已经已经逐渐摸清审神者的习惯的压切长谷部非常顺利地找到了这里。
他的脚步轻缓却又坚定。
“我来了。”冬树手中合上刀帐,撑着地面起身,“在那里等我一下。”
压切长谷部停在原地,任由他幼小的主人掌控距离。
那精致稚嫩的脸清晰印在他的眼里。
不论是眉尖亦或是嘴角,那都是比他想象中更加完美的模样。或者说无论是怎样的想象,都比不过上真实的主的模样。
就像沙砾逐渐落下,漏斗中的时间彻底地点下最后一刻。
他最重要的主,在向他跑过来。
他勾起嘴角,有些不自在地陶醉。
“我们走吧,不知道烛台切今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东西。”
她从来不怀疑的就是烛台切光忠那完美的手艺了,随着时间的增长甚至得到了一种加成一样,变得越来越符合她的口味。
压切长谷部低头,掩住眸中色彩:“是。”
小狗,在摇尾巴。
变成螺旋桨了。
—
冬树常常会想,暗堕付丧神究竟邪恶在哪呢?
自己本丸中就存在着两位,其中一位在她绝望时保护了自己,而另一位则是用自己的办法洗去了暗堕成为了一位普通的付丧神。
即使平常会有一些恶趣味和小小的恶作剧,但总的来说,她从未感受到任何来自他们的伤害。
即使是现在被她当做目标的本丸中出现的这位一期一振,冬树也并没有感受到与自己本丸中的那位粟田口的大家长有什么大的区别。
作为刀剑付丧神的他们,即使拥有了人的外表,像人一样生活,可本质上还是刀剑。
就如同她曾经思考的那样,那是拥有着作为刀剑本能的刀剑付丧神。
——刀剑,爱着主人,又期待主人的爱,又有什么问题吗。
那么,究竟是在什么情况,才会让付丧神违背自己的本能,又手刃自己的主人呢?
她不太明白。
就像她也不明白,明知自己被盯上了,却又仍旧冒着危险来到万屋这样的地方,寻找新的审神者这样的行为。
或许可以解释说,他们为了生存所以需要审神者来提供灵力,可是却又未如预料中那样直接将她抓回去。
反而展现了十足的耐心。
虽然眼神中有着难以掩藏的冷漠,面上的温柔却是一点不少的,这样的表现对于一位涉世未深又有些叛逆的审神者来说——
他,一期一振,是一位万事稳重的大哥哥。
还很会惯着孩子。
这实在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毕竟又能够看到些许不同,他又真的是什么都会顺从,即使像现在这样。
周边的光线越来越暗,两人向深处走去,旁边的蓝发青年捏着腰间的刀,手不带任何的放松,就像是在危险地方用尽全部心神保护人的模样。
他带着身边黑色长发的女孩,逐渐向森林深处走去,目标明确。
冬树好奇地向左右看去,她很少到这种森林无聊的地方来。
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四处看着,像一只好奇的兔子。
一期一振心中警惕,余光瞧见她这副模样,也不由得放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