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很荒凉。
“……你确定是这里吗?”太宰铭压低声音询问,“看起来不太对劲。”
他们几人本来是在遇到敌人的河边及其周围建筑群寻找,但是冬树突然提出想起了自己最开始被袭击的地方。
本就毫无收获的太宰铭自然同意换地方。
冬树点头,她看了看周围,掩盖心中的疑惑:“就是这里,那群家伙突然冲进来,什么话都没说就开始动手。”
她抬手掩面,声音呜咽:“更多的我记不清了,只是我和大家慌忙逃窜,如果不是遇到……”
女孩看了一眼太宰治,又难过地重新低头,“如果不是……我就没有机会再回到这里了……”
【干得好!就是这样——】
谁都看不见的小野狗在她周围狂欢,无形的字体被摆放在冬树的视网膜上,暗处掐住自己逼出眼泪的手同时颤抖起来。
冬树眼角真切地挂着几滴泪水。
呜,好疼。
虽然演技蹩脚,但太宰铭信了。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抬眼间目光在周围扫视。
这里比外面看起来要大得多,空旷的墙壁上斑驳而破旧,墙皮掉了许多,但不难看出曾经被装修过残留的暖色调。
冬树眨了眨眼睛,装作从悲伤中走不出来一般站到角落,不打扰太宰治和太宰铭的换吧行动。
她偷偷狠狠地摸了两把小野狗,本就小小的小纸人,直接变得皱巴巴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诶?!怎么突然捏我!】小东西抗议着挣扎,却并未真的用力。
【奇怪的剧本,如果没有个什么成果,我会让你也来试试这个滋味的。】冬树笑容核善,阴森森地注视这个让自己出演可怜兮兮半失忆孤女的家伙。
也不知道初生的世界意识哪来的这么多想法。
“来这里。”很快,太宰铭就有了动静,他蹲在墙前,手中不知哪来的手电筒照在上面。
他反手照光的动作稳稳的,整个人单膝跪下,对待线索的态度郑重到令人侧目。
冬树眨了眨眼睛,听言凑近,只见凌乱脏污的墙壁上带着一条奇怪的痕迹,似乎是有什么食物在上面狠狠摩擦,却又混杂着利器的对冲。
全然不相干的两种东西同时出现,而且——
冬树鼻尖抖动,明显极了的食物味道在空气里散开。
他们刚刚进来的时候可没有这种东西。
正当她狐疑,太宰治突然深深叹了口气,他直起身体:“真是的,铭总是自带非自然现象呢,又是异能力突然紊乱了吗?”
太宰铭一僵,他摸着脑袋打哈哈:“是、是的,非常抱歉阿治。”
紧接着,他主动伸出手去触碰太宰治:“像这样就好了,麻烦你了。”
“嗯嗯。”太宰治抓住他,视线仍旧停留在那一抹痕迹上,“没有消失啊……”
“诶?难得的,是幸运的一面呢。”太宰铭惊奇地向旁边走了两步,“我看看,那它是想告诉我什么呢……?”
他摩挲下巴,陷入沉思。
冬树看的迷茫,视线再两个人身上转来转去。
怎么突然就加密通话了,她完全听不懂这两个家伙想表达什么。
【是未知存在给外来者的能力。】小野狗抱胸,沉着声音解释。
【能力?异能力吗?】冬树想起之前过来时,那个少女拥有的那股力量,【有可能和上次是同一个幕后主使。】
【不。】小野狗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上次的那个坏家伙已经被你家刀彻底灭绝了呀,怎么会是同一个?】
冬树:“?”
【……什么时候的事。】
【上次当然是上次啊!】对时间不敏感的永生种世界意识心虚又理直气壮地放大声音。
【……】
冬树沉默,又突然抬起头,【我去看看。】
她凑近那片墙,伸手触碰,一阵细微的刺痛感从指尖钻了进来。
手指条件反射蜷缩,她猛地后退,眉间蹙起,一双墨色的眸子里惊疑不定。
“你看到了什么吗?”太宰铭注意到,他猛地看向冬树,神情紧张兮兮。
冬树歪头,疑惑道:“看见什么?”
“……不,没什么。”太宰铭松了口气,他又笑起来,走进冬树身边,“这里很危险,小冬树不要随便触碰奇怪的东西哦。这是个坏习惯,好孩子不可以这么做。”
贫瘠的词语,却又试图立稳自己长辈的身份。
冬树乖巧地点头,声音稚嫩,又带着点这个时期特有的变声感:“嗯,我明白了。”
“嘛,小冬树很听话呢。”太宰治走过来,按着两个人的头狠狠揉搓,他笑眯眯地说,“只不过现在看起来还有别的问题哦,不要掉以轻心啊。”
“此刻,我们这里可是三个不擅长战斗的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