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又纯洁的眼睛里是熟悉的温柔。
“嗯。”冬树这下他抓着自己衣服的手,而后紧紧的握住。
她歪了歪头。
小小的男孩,发丝凌乱不堪,神情怯弱,但是身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口,看不出任何应该在这种地方的弱小无助的孩子的模样。
不对。
这种不正常又特殊的状态,自然会引起森鸥外的注意。
冬树警惕地察觉到他的视线。
这孩子可不是能给这个家伙用来糟蹋的。
曾经在另一个世界作为首领的她在学习的时候,可大多数都用的是这家伙作为模板。
就算最开始看不清,到了后面也明白森鸥外的首领究竟是什么模样的。
若是对他有利,就算只是个孩子,他也会将其利益化。
最优解就是他的奉行之道,就是他用尽所有办法之后所会推行的最终之法。
冬树伸出手臂摸了摸中岛敦的脑袋,语气平稳,努力保持着属于自己的温柔:“我在别怕,很快就会安全了,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可以先想想自己想吃些什么,想做些什么。”
一切的安心都已经到达了。
她尽力安抚着内心不安的孩子。
但是干巴巴的话语,只能让他想起平常的事情,多么华丽的语言,她说不出口,也不知如何才能说。
抚摸与拥抱是她所能想到的最为温柔的动作。
曾经的自己无数次被刀剑们抱在怀里,抚摸着脑袋,握着手,轻声细语地安慰,竭尽全力地保护着。
曾经感受到这份温暖,并为此而感到安心的她……冬树垂下眼眸,她这么做的话,对方也会感到安心吧。
她的身躯彻底挡住森鸥外的视线。
森鸥外手中的手术刀在指尖转了几圈,又狠狠的刺向无形的敌人。
他嘴边还带着笑意,事先落在冬树的背上,似乎透过她的身躯,看到那被护在身前的孩子。
那孩子,有什么特殊的吗?
他看不见,但是不论是自己的观察,还是此时此刻动手的动作,都让他肯定这孩子的特殊性。
异能力者?
绝对不只如此简单。
无形的东西越来越让手中发麻,它们其中似乎还带着些微小的电流,模仿着人类来战斗已经不能够让它们满足。
森鸥外嘴边笑意不变,神情却瞬间变得冰冷起来。
碍事。
手术刀扎进闪亮的核心。
就算是无形的数据题,却也总能找到那一个让他们依凭着来继续保持行动的核心。
坚韧的刀面将其完全搅碎,一点一点的,全部都变为虚无。
柔弱的医生却也能将救人的物品化作战斗,是锋利的武器。
从医生到港口黑手党首领的位置,他的手腕从来未曾发软。
鲜血他应该面对,死亡他必须利用,而利益与稳定是他要得到的东西。
不能犹豫,不能软弱。
也不能露出任何的弱点,被别人抓在手中。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每一步行动能造成什么。
就像现在,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流畅的战斗身形不停,缝隙间视线不由得落在仍旧安抚中岛敦的冬树身上。
他眯起紫色的眼睛。
能够驱使强大武士存在的幼小之女。
这是对对方的最初印象。
但是。
过了许多年都无法寻到对方一丝一毫的踪迹,在行动中,就连这座城市似乎都在无意之间阻挡他的寻找。
在世界彻底消失的现在,却又突然出现了,还是一副根本没有太大变化的样貌。
最优解。
手中力道松懈。
他的最优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