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
她指向苏格兰的档案。
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不不不,是你把诸伏景光带走。”柯学先生清咳两声,划重点地说道,“苏格兰死了就是完全死了,但是诸伏景光还有灵魂在呢。”
“那我带走他干嘛?”冬树不理解,难道就因为自己一句有点好感?
“干什么都可以,别把人灵魂弄散了就好。”柯学先生坐到她身边,撑着脸颊无奈道,“按照他的性子……估计是除非你硬着来,最终都会走到那条路上。那是一个随时都会用各种方式爆炸的隐患,他暴露的原因是无法防范的。”
“让他活下去很简单。”冬树摇头,“让组织成员不杀他就行了啊,我现在的身份下达这样的命令轻而易举。”
组织的人不杀他,那卧底的身份暴露就无所谓喽。
柯学先生敲了敲她的脑袋,语气无奈:
“那之后呢?这种办法他可不能回到原本的生活了。”
被黑衣组织保下来的暴露的卧底,他的同事,他的上司,还有他所守护的民众……都无法信任这样的警察。
冬树一顿,皱眉面露苦色:“是哦。”
那这样的话,还得做戏才能让他人格健全地活下去。
超级麻烦。
——不对。
冬树面色逐渐诡异。
她怎么突然就在思考怎么让诸伏景光活下去了?
明明自己这会儿调出这个人的档案是为了策划怎么让他推进世界线。
现在,如果让他活下来,变量产生以后的一切都是不可控的。
没有人知道这样会发生什么。
或许是让黑衣组织的溃败提前,也或许是……这只蝴蝶的翅膀会让黑衣组织的溃败成为假象。
“就算这样,你也想要让他活着吗?”
冬树回神,眨眨眼:“如果说是不符合世界线的话,我的存在、得其利的存在、付丧神们的存在,就已经极大的不符合了,不是吗?”
但就现在的进程来看,一切都还在顺着她们所期待的方向发展着。
没有失败。
“嗯,你很聪明。”柯学先生突然伸手摸了摸冬树的脑袋,“就和我想象的一样,你很适合这个位置。如果有一天你需要自我死亡了,这件事情……”
祂做了个不符合稚嫩外表的俏皮wink:“还是可以交给本该执行这个命运的人来承担哦。”
“毕竟,死亡的滋味可难受了,没有人会喜欢它的。”
语气意味深长。
说完这句话,穿着西装的男孩的身形开始变得透明,祂最后留下一句话便彻底离开,只留下那只软绵绵的仙人掌。
祂说:“但是让你带走他的灵魂这种事,是真实的哦。”
这可是,让别人家未成年童工来打工而产生的愧疚思量许久得出的补偿啊。
借别人一个,那就还一个就好了。
至于本人的意愿?
世界意识哪里会在意居住在自己身体里的小蝼蚁的想法?
只是,做事情总得有借有还,不然以后想再借可就难了。
深感自己非常哲理的世界意识,叹息一声,便蜷缩在自己的小空间里,再次开始在全世界看各种各样有意思的伦理道德或者爱恨情仇引起的三选一侦探小故事了。
有趣有趣。
柯学先生惬意地点头。
不愧是祂的子民,行事作风还是如此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呀。
再次看完一个因为自己的女朋友被另一个男人多看一眼,就以为他们有什么,将男人杀害却发现是因为自己心理有问题,将人认错而导致的没有沟通而产生了惨案的小故事。
世界意识无奈地挠了挠头,这不就是强制加元素,真是的,没有创新意义,不行,换下一个。
不知换了多少个,仍然达不到心里的标准,祂突然开始计算起正式世界线的到来还需要多久。
虽然杀人理由还是如此的令人不理解,也没什么新意。
但好歹杀人方式会变得更加高级,更具有观赏性些,不会再像现在一样,一言不合突然掏枪把人直接在大街上崩了。
实在是太没有艺术细胞了。
一点也没有继承祂。
柯学先生不知是多少次无奈的挠头,看到最后干脆索然无趣的坐在秋千上晃荡起来。
“……呵,这个世界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