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拿张毛巾。”
“进来吧。”冬树坐起身,端着热水喝了两口,门外窜进来的冷风在温暖的屋内显得格外明显。
直到门被完完整整的闭合,这份凉意才好了些。
“Boss。”他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哑意,“昨夜便利店的那个人,是那个项目的研究员。”
冬树歪头:“所以?”
粉色的毛巾被歌仙兼定拿了过来,琴酒定睛看了一眼,还是接过放在自己的头顶。
随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U盘,放在茶几上:“他死前试图脱离组织,并调查了您的身份。”
胆子还挺大。
冬树抬头看着他头顶粉色毛巾的样子,倒像极了一只被压下耳朵的蛤狗。
此刻从这张冷峻的脸她竟难得看出几分可怜兮兮来。
不喜欢粉色?
喜怒哀乐在她面前表现得倒是明显。
歌仙兼定拿来电脑,U盘里的资料在屏幕上展开。
密密麻麻一串,但重要的总结下来也就一句话。
【有栖冬树,8岁,代号“罗伯罗伊”,真实身份疑似刀剑代号成员之一。】
组织boss身边有另一群以刀剑为代号的神秘成员,这条消息稍微有点身份的人都能打听到。
而关于boss本人,有人说他她是一个孩子,也有人说他她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各种捕风捉影下来,竟没一条是能确认的。
罗伯罗伊这个身份也因为她的离开而停止了活动,现在看来,倒是她回来后的这些行动,让对方将她定为了专为boss效命的刀剑成员。
毕竟这群以刀剑作为武器,又以刀剑作为代号的人,有男有女,有长有幼,但尽是身手不凡者。
冬树盯着那行字,捏了捏手边的衣袖:“就这些东西,我还以为能发现点什么真东西呢。”
这种时候,无论对方如何查,都是查不到她和boss化为等号这个关系的。
世界意识压制在上,除了另一个世界支柱,在世界线进行到特定的点位之前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琴酒沉默地看着她,墨绿色的瞳孔平淡无波,牢牢地锁在那杯快冷得看不见热气的水上。
“需要我去处理剩下的人吗?”
一个人就敢探究和boss紧密相关的信息?同伙还藏在后头呢。
冬树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不用哦,他们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没本事些。”
“这本来就是我安排的呀。”
她的声音中甚至还带着些笑意。
这简直是反复无常,没有任何逻辑的行动。
空气凝固了一瞬。
琴酒的手按在了枪柄上,但冬树的动作比他更快,茶几上的水果刀不知何时已被用力掷出。
它打破窗户穿过阻碍,径直扎在目标的咽喉上。
尖锐的水果刀整个没入血肉内,彻底将偷听者的性命夺去。
“处理了。”
“是。”
歌仙兼定握着本体迅速开始行动。
房间内便只剩下冬树和琴酒两人。
“你没有当真吧?”冬树的声音甜腻极了,“刚刚只是对外面那个小家伙说的玩笑话,我怎么会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呢,对吧?”
她突然起身凑到琴酒身边,笑着抬起对方的手,而后挤进指缝里,亲密地十指相扣。
轻声道:“毕竟要是我死了的话,我会很舍不得你的。”
她亲手养育的玫瑰,亲手滋养长大的心脏……此刻独属于她的忠犬。
Boss弯起眼睛,瞧着那双怔愣的绿色眼睛,双手向上搭在琴酒头顶的毛巾上,然后亲昵地揉搓起来。
她话语中带着几分埋怨:“真是的,长发湿了很容易感冒的,这么不注重自己的身体可不行。”
“我不能没有你,你要一直健健康康的,一直在我身边才行。”
只有两人的密闭空间,屋内的温度比起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天自是温暖不少的。
但琴酒却觉得,自己心中逐渐升起的温度并非仅是室内温差的功劳。
放在一边不再被握着的手缓慢抬起,而后,它轻轻地勾在冬树散落的发尾处。
……
琴酒离开后,冬树坐在窗台前,她无聊地看窗外的雨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