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残暴、血腥,令人胆寒恐惧。
而裴玄琰的目光,更如打量一件不趁手的工具,带着思索,股价她是否还有存活的价值。
“朕记得,昨日也便是当时当日,与你言明,你存在的价值,便是为朕挡住前朝后宫的麻烦。”
“不该有的心思不准有,不该动的手脚也不能动,但你似乎,根本就没将朕的话放在眼中。”
新帝的薄唇,吐出致命般的,凉薄语调:“敢对朕下药,朕看你是真活腻了。”
裴玄琰没有在第一时间追究,并不是他愚蠢到不知道,他昨夜的冲动,是因为原始的欲望在作祟。
而是因为,被人给下药了。
他每日的吃食,都是经过层层筛选,唯有那杯在储秀宫饮的交杯酒是例外。
所以无疑,这问题便是出自于那杯酒。
薛如琢挣扎着,艰难的吐字为自己辩驳:“臣妾……万死……不敢……”
“朕的耐心不多,只给你一次机会。”
“你是朕的人,还是母后的人。”
这话一语双关。
是皇帝的人,便要听皇帝行事,乖乖的做一个工具人。
而若是崔太后的人,不论薛如琢抱有什么目的,她必然是活不过今日。
薛如琢自然不蠢,给出满意的回答:“臣妾、永远效忠、陛下。”
裴玄琰勉强满意,骤然松开了手。
薛如琢一下瘫软在地,捂着脖颈,却是连咳嗽都不敢。
在得到了喘息后,甚至连气都不敢松,当即以最标准的姿势,跪伏在地,将卑躬屈膝的姿态做到最足。
“牢记你今日所说的话,能让朕给第二次机会的人,可不多。”
“若是再让朕发现,你有什么小动作,用在朕的身上,不论是母后,还是薛家,都保不住你的小命。”
裴玄琰无情的下命令,“明白?”
薛如琢低垂着头,不敢抬一下,“臣妾铭记于心。”
裴玄琰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今夜过后,你当如何回复母后?”
“昨夜陛下,待臣妾极为温柔,请太后娘娘宽心。”
裴玄琰满意了,摆摆手,“传膳吧。”
既然是要做给慈宁宫看,裴玄琰自然不能才来便走,这样子也是要做足了。
薛如琢起身时,腿都还在哆嗦,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皇帝比她想象的,更难应付。
但她也不会轻易放弃,因为从她踏入皇宫的第一日起,她便有十分明确的目的。
*
闻析似是坠入了冰冷刺骨的湖水之中。
在波光粼粼之中,他拼命的往前游,抓住了在水中挣扎的人的手。
用尽力气,将人往岸上托举。
但就在他要将人成功救上案时,脑中却响起了尖锐的声响。
“警报!警报!”
“违规!违规!”
“呲——抹除——呲——”
……
“不要!”
闻析乍然惊醒。
头痛欲裂之间,一种从脚底发凉一般的恐惧,让他在一片昏暗之中,胡乱的摸索。
却不慎,从龙榻上跌落了下去。
守在外头的邱英,是在听到咚的一声,还伴随着急促的叫唤声。
当即推开殿门冲了进去,却一眼瞧见,跌落在床边,一面叫唤着不要,一面毫无意识的在冰凉的地面上胡乱的摸。
“闻析?闻析你怎么了?”
邱英忙将人扶住,却发现他颤抖得厉害。
像是在极具的害怕着什么,泪水自眼尾滚落,悄无声息的,砸落在他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