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都是统治者们,为了争夺土地与资源,所引发的矛盾与战争,而最后受罪受苦的,都是两国的百姓。”
“他只是个普通人,沦为奴隶,已十分可怜,与我而言,只是用了点银钱,但对他而言,却是保全了一条性命,这笔买卖也是划算的。”
邱英却有点闷闷不乐的,低低道:“闻析,你不要对谁都这么好。”
这样,会让他觉得,他在闻析的心中,与芸芸众生也没什么区别。
闻析没听清,歪了下头,“你说什么?”
“没什么,让我看看,脖子上的伤痕,得涂药膏。”
闻析抚开他的手,“不必,一点擦伤而已。”
但邱英坚持要涂药。
便在这时,马车忽然停下,车帘被人自外一把撩起。
“二哥哥,不好了,青青姐被曾邺那淫贼给抓走了!”
闻妙语心急如焚,急的都哭了。
闻析原本微微侧着头,让邱英涂药。
但一道小伤痕,也不知邱英的动作怎么这么慢,半晌也没见好。
刚想问好了没,小妹便闯入了马车,一句话让闻析瞬间变了脸,将邱英推开。
“何时的事?”
闻妙语一心挂念着祝青青的安危:“便是在一刻钟前,都怪我,非要拉着青青姐去逛街,运气不好的撞见了曾邺那淫贼。”
“他当众抢人,我大喊着要告官,他却说便算是告到了御前也无济于事,因为青青姐乃是陛下赐予他的新娘。”
“二哥哥,这可如何是好,他那副凶神恶煞,对青青姐恨之入骨的模样,青青姐入了魔窟,便是必死无疑呀!”
邱英心情也不怎么好,好不容易和闻析独处的机会,又被曾邺那厮给搅黄了。
“闻析莫急,我这便杀去曾府,将祝姑娘救出来,我与曾邺为同僚,他当是会给我几分面子。”
但闻析在飞速思考了后,否决了邱英的意见。
“曾邺铁了心要抓青青,你去了也无济于事,何况有圣旨赐婚在前,倘若闹大了见官,青青诈死便是死罪了。”
闻妙语一听,更是急哭了:“这可如何是好?都怪我,是我害了青青姐呜呜呜……”
“妙语莫哭,这与你无关,放心,有哥哥在,此事想彻底解决唯有一法。”
闻妙语泪眼婆娑:“什么法子?”
闻析没直说,只让闻妙语先回闻府,而他则是原路返回入宫。
邱英只能再次护送闻析回宫。
但他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所以忍不住问:“闻析,你说的能救祝姑娘的法子,是什么?”
闻析依旧没说,而是在入宫后,直接去了奉天殿。
他有金牌在身,所以殿前的侍卫不敢拦他。
便这么直接,走入了大殿之内。
“微臣礼部郎中闻析,有情状告,请陛下为微臣做主。”
闻析跪地俯首,张口便是告御状。
殿内原本讨论声一下安静下来,都看向了这个私闯奉天殿,胆大包天的礼部郎中。
虽说闻析如今是朝中,最得圣宠的臣子,但未得皇帝召见,且还是在上朝的奉天殿,便敢当众告御状,谁不说一声他活腻歪了?
而闻家父子也在其中,尤其是闻松越,在听到闻析的话后,瞬间脸色一变,想要上前,却被闻致远拦住。
“陛下未表示,不可动,否则才是害了小析!”
而龙椅之上的裴玄琰,却并未因闻析的擅闯奉天殿而动怒,反而只一心关系他的脚伤。
“不是说了,你有脚伤,见朕可不必拜吗。”
在说话的同时,裴玄琰已经起身,快步走下了阶。
朝臣们没想到,皇帝非但没有治罪,反而还亲自走下来去扶闻析。
内心震惊的同时,纷纷跪下。
裴玄琰扶住闻析,要他起来,但闻析却不肯。
知道他一向倔,裴玄琰便顺着他的意思道:“好,你要告什么御状,朕皆允你,你脚伤不可多跪,先起来。”
“微臣要状告,禁军统领曾邺。”
“一刻钟前,曾邺当街,将微臣的妾室,强抢入府,请陛下为微臣做主。”
裴玄琰面上的温柔,瞬间消失了个干净。
伴随着翻涌的戾气的,是如滔天怒浪般,势不可挡的帝王压迫。
几乎是一字一句,从齿缝间,挤出的质问:“你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