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邱英则是立刻调动了殿前司,火急火燎的赶去了观音寺。
以至于这一番折腾下来,等裴玄琰赶到时,这儿都已经没有他出场的必要了。
这也便算了,当他远远的,一眼看到闻析竟然被另外一个男人背在身上。
嫉妒的火苗,瞬间如同野火燎原一般,将裴玄琰仅剩的一点理智,也给瞬间烧得一干二净了。
闻析一看到裴玄琰,便觉得头疼。
眼前事儿才解决,裴玄琰来了,怕是又要发癫,尤其是阿默还背着他,哪怕阿默只是个护卫,裴玄琰吃起醋来,真的是人畜不分。
而便在裴玄琰面色阴沉如水,大步流星的朝着闻析的这个方向走来时。
众人才慌忙跪下:“参见陛下。”
跪了一地的人,却不包括背着闻析的阿默。
旁人畏惧皇权,但是摔坏了脑子的阿默可丝毫不怕。
不仅不怕,甚至还敢以一种挑衅的视线,直视着怒火中烧的裴玄琰。
只是闻析却怕裴玄琰吃起醋来,又会当众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拍拍阿默的手臂,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可阿默却不肯,反而还依旧与裴玄琰不甘示弱的对视。
闻析叹了口气,只能加重语气:“阿默,你要听话,先放我下来。”
直面皇权,阿默都不在怕的,只是怕闻析会不高兴。
听到闻析的话,阿默便要将他放下来。
可谁知裴玄琰的动作更快,一大步上前,伸手就直接将闻析从阿默的后背给抢着抱了过去。
因为动作实在是太快,不仅其他人没反应过来,就连闻析都被吓了一跳。
被对方以公主抱的形式,抢着抱在怀中后,闻析下意识的怕自己会掉下去,手往他的后颈搭了下。
但旋即反应过来,压低声线道:“裴玄琰,你别胡来,放我下来,或者……背我就行。”
平时四下没人,抱来抱去也就算了,眼下到处都是人,这种通常只存在于男人抱女人的姿势,还是过于羞耻。
闻析怕裴玄琰会发癫,都主动让他背了,但裴玄琰又岂是那种会听得进去的人。
反而是目光灼灼的,盯着闻析的双腿。
“脚伤又犯了?出事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告知朕,是觉得这群废物,比朕更有本事?”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闻析之外,都被皇帝平等的归类为了废物。
裴玄琰平等的创飞了在场的除闻析以外的每一个人后,又对闻析温声细语的,那叫一个关怀备至。
闻析都无语了,但也知道裴玄琰死性不改,若是他现在闹起来,反而还容易暴露他们二人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
没法子,闻析只能将脸别到一边,不打算理会这厮。
裴玄琰到底没发作,毕竟人都已经在他怀里,他宣示了自己的正宫地位,倒也勉强火气降下来了一些。
不过祝青青望着皇帝对闻析明显不同于寻常的占有欲,不由陷入了沉思。
旁人不敢多想,但对于祝青青这样拥有现代人思想的人而言,自然也是见多识广。
皇帝对闻析的在意程度,怎么看怎么不像只是帝王对大臣的器重,反而像是对待情人的占有。
等等,难道说……
便在祝青青胡思乱想时,裴玄琰已经带着闻析直接上了马车。
但眼下小妹还昏迷着,闻析自然是不放心,坚持要送小妹先回闻府,裴玄琰也便顺着他的意思。
等一上了马车,裴玄琰便先抬起闻析的腿,放在他的大腿之上,撩起裤脚,查看他的脚伤。
“疼得厉害吗?”
雪白的脚趾又开始有些红肿,这是先前受了刑之后,留下的旧伤,需要经年累月的时间才能好。
但想要恢复如初,或许是很困难的。
闻析摇摇头,“还好,待会儿涂点儿药膏,很快便能消肿了。”
确定闻析的脚伤不算复发的严重,裴玄琰一面以熟练的手法,给他按起脚来,一面开始秋后算账。
“家里人出了事,为何不告知朕,反而还去找了邱英,难道在你心中,朕还不如邱英来得让你安心托付?”
闻析有点无奈道:“邱英是朋友。”
“那朕呢,朕不算是你的家人吗?”
闻析只道:“家人是家人,陛下与我,只是君臣,以及那层,永远也见不得人的关系。”
“如何见不得人,朕作为大壅的君王,天下之主,如何便见不得人了?这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对朕投怀送抱!”
面对裴玄琰的破防,闻析很平静的哦了声:“可我永远都不会是投怀送抱的人,陛下若是不喜,便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娶妻生子,延绵子嗣,本便是你作为一个帝王,该做的,你与我,终归只是一时偷欢,不会长久,你心里比我更清楚这一点,不是吗?”
裴玄琰气急败坏,“朕在你的心中,便只是个贪恋你的躯体,贪恋你的年轻,吃干抹尽便翻脸不认人的禽兽?”
“陛下待我之心,我并不眼盲,自是清楚,可你我从一开始,便是错的,更该回到各自的轨迹上,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