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琰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非但起不到任何的威慑力,反而还把他自己气出了一身的毛病。
“这天底下,没人比你的胆子更大,没人比你更放肆!”
闻析微微歪了下头,“陛下不是喜欢我的真性情吗,如今又说我放肆,陛下才是喜怒无常,口不对心,言而无信吧?”
裴玄琰又笑了,当然是气的。
“朕便说过,你这张嘴,便该被朕给封住,总是说出让朕不喜且气恼的话。”
闻析不以为意:“我说实话,陛下不喜,我说假话,陛下不信,天底下也没如陛下这般刁钻难伺候唔……”
话还未说完,裴玄琰忽的直起身,单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同时以另外一只大掌,箍住他的腰肢。
将人紧紧的,锁在怀中的同时,如同惩戒且发狠一般的吻住那片柔软,却总是伤他心的唇。
裴玄琰的吻是急切且带着惩罚性的。
很快闻析便被吻得七荤八素,无法呼吸让他眼前有点发黑晕乎乎的。
而随之的,是裴玄琰那只不安分的手,逐渐游离在危险的边缘。
闻析按住他的手,艰难的,将人往外推,得了片刻的喘息。
唇角火辣辣的疼,不必照镜子他都知道,必然是被对方给咬破了。
狗东西,真是连狗都不如,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就喜欢咬他,喜欢在他的身上留下独特的印记。
若是叫他没法出去见人,裴玄琰怕是会更加兴奋。
“白日不可宣淫。”
闻析缓了几口气,才算是有了说话的力气。
但裴玄琰却反握住他的手,并且一定要十指相扣,“不成,朕今日受了如此大的折辱,闻析,你必须要补偿朕,不能拒绝朕。”
原本以为闻析会不愿意,但他却没有挣扎,反而是用那双被他吻得水光涟漪的琉璃眸,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如同在剖他的心一般,叫他无法克制的心动。
“那陛下便答应我一个条件。”
在这档子事儿上,闻析还要与他谈条件。
裴玄琰当然是气,所以他又低下头去吻,去惩罚。
结果反而被闻析反嘴咬了一口,如同猫儿挠了人一爪,气势汹汹而理直气壮。
“如果是关于裴子逾,朕不想听,也不想应。”
果然,最了解闻析的人,便是每日睡在身侧之人。
即便闻析还没说,裴玄琰都知道他要以谁作为条件。
可裴玄琰不愿听到裴子逾那个名字,这会让他更加的克制不住怒火与冲动。
“裴玄琰,你不能不讲道理。”
裴玄琰简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朕不讲道理?若是朕不讲道理,这天底下,还能有比你更不讲道理的吗?”
“你便是吃准了朕,知道朕舍不得伤害你,舍不得动你一根头发,若是你用苦肉计,朕便不得不妥协。”
闻析反问:“可这不都是陛下心甘情愿的吗?是陛下说,对我情真意切,也是陛下说,即便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也愿为我摘来。”
“我不要星星,也不要月亮,只要你应我一个条件,你这都不肯吗?”
裴玄琰觉得自己真是一败涂地。
面对闻析咄咄逼人的质问时,裴玄琰只会怒火中烧。
而面对闻析放软语气,打感情牌时,他明明无比清晰的知道对方的企图,却也依旧是节节败退。
只因,闻析太知道怎么拿捏他了。
他就像是一条毒蛇,被捕蛇者精准的拿捏了七寸。
挣脱不得,却也不愿挣脱。
最后,他只能认输,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
裴玄琰压下眉眼,将闻析再度打横抱起。
闻析也没挣扎,反而还将一只手,搭在了他的后颈处。
如是一种默许的暗示,亦是一种隐晦的等价交换。
“那便先喂饱朕。”
商人尚且逐利,何况是唯我独尊的帝王。
裴玄琰一退再退,若是再不就此讨要利息,岂非是血亏。
显然裴玄琰是急不可耐的,上手褪衣时,甚至直接粗暴的将衣衫都给撕碎了。
他的行为粗鲁,动作亦是。
便是为了让闻析说不出话来,说不出他不想听到的话。
闻析先是抓着锦被,但很快又因为支撑不住,胡乱的抓住了飘飞的帷幔。
但他依旧,断断续续的,带着跟不上的喘息:“裴子逾尚、尚且年幼,重新册立为太子,当、当是该延请名师,教导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