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耶律骁的打法一向是以闪电战为主,他打算亲率骑兵,直接在敌方大军撕开一个口子。
随后的军队好从两面包抄,如此一次性将大壅军队给解决。
只是便在耶律骁定下作战方案时,王庭却又飞鸽传书。
耶律骁第一时间拆开信笺,在看到信上的内容后,瞬间脸色大变。
再也顾不上继续突围,而是下令:“后撤三十里扎营。”
随军的将领一听,不由劝道:“大汗,如今战事焦灼,正是突围的好时候,若是这个时候撤军三十里,怕是便会错失大好时机,再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攻下城池了!”
“我说撤便撤,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将领握拳抵胸低头,“末将不敢。”
简单留下军令后,耶律骁便火速赶回了王庭。
他一刻也不敢停歇,可当快步入毡帐内,看到闻析伏在榻上,殷红的鲜血不断的从他的口中溢出唇角时,他顿时大乱。
“闻析!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分明他走的时候,闻析还是好好的,还有精力与他说话,怎么忽然便会吐血病危?
这让耶律骁再度回到三年前,所有的巫医都对闻析的病束手无策,他像是个无助的孩子,抱着闻析恳求长生天显灵,救救他的爱人。
“大壅的大夫,你不是说王后的病慢慢养会好,他为何会吐血,是你治不好他?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游医忙道:“大汗息怒,公子这不是病,而是毒。”
耶律骁更加无法冷静:“毒?有人给我的王后下毒?是谁,我要砍下他的头!”
“解毒,马上给王后解毒!”
游医解释:“大汗,这毒倒是不难解,但是我现在还缺一味最重要的药草。”
“什么药草,别说是药草,只要能救我的王后,便算你要天上的月亮,我都能马上给你摘来!”
游医:“见星草,一种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的药草,可解百毒,但是这药草无法生长在西戎,只在大壅的西北边界,运气好或许能找到。”
一听有药草可以救闻析,耶律骁自是不会迟疑。
“来人,马上去大壅西北边界找见星草……”
耶律骁的话还未说完,游医又补充道:“这药草生长的地方十分隐蔽,若是外行人必然是寻不到的,便是我这样的行医者,也得要靠三分的运气。”
“但为了公子的安危,我愿意赌上身家性命一试。”
耶律骁自上而下,一双绿油油的鹰眸,盯着跪在下方的游医,像是要将人看穿一般。
“你会趁机跑吗,大壅的大夫?”
游医说着流利的西戎语:“医者仁心,我没有治好闻公子,便不会离开,若是大汗不信,自可以派人跟着我。”
耶律骁自然不信,但他倒不在意游医的死活,而是怕若是这游医跑了,闻析的病便没人治了。
所以他派了小队的西戎兵,跟着游医去摘药草。
游医离开王庭,一路翻山越岭,在快到大壅军营重地时,他故意走了一条极为险峻的山路。
这条山路他先前采药时走过一回,一旦遇上起雾的日子,便是人站在眼前都看不见。
游医算准时辰,带着西戎兵往山路上走,果然没一会儿的功夫,山间便起雾了。
而在西戎兵被雾气所遮挡,看不见身边人时,游医趁机从另外一条路迅速逃走。
如此才算是有惊无险的,摸到了望门关。
而正如闻析所预料的,军机重地,游医甚至都还没看到大门,就被士兵发现,以长矛直至挡住他的去路。
“军机重地,速速离开!”
游医举起手中的玉牌:“我有陛下的玉牌,见玉牌如见陛下,我要求见三军统帅!”
士兵看到玉牌上的龙纹,若对方是骗子,可是万万不敢拿皇帝来行骗,何况这上头的龙纹雕刻精细,质地绝佳。
见此,士兵不敢耽搁,赶忙派出一人拿着玉牌前去禀报。
只是快到主帅的营帐时,正好有一人从营帐内出来。
“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莫不是又是西戎敌袭?”
士兵拱手禀报:“曾将军,军营外有一人,说要见大将军,还说手中有陛下的玉牌,这上面的确是有龙纹,属下不敢耽搁,特来请示大将军。”
没错,眼前人正是曾邺。
两年前,西戎多次发兵,边境战事焦灼,曾邺知道这是他重回京师的绝佳机会,所以自请前往西北。
曾邺虽然好色,但这作战能力的确不是吹牛的。
何况如今的大将军,乃是他的好兄弟,也是五虎将之一的雷石全。
雷石全作战英勇,但是战略部署不行,简单来说,就是直肠子,只会往前冲。
而曾邺的到来,就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论起排兵布阵,曾邺先前可是以一己之力,大败了西戎,打得西戎投降,还派了质子前往大壅。
这质子,便是如今西戎的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