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析只道:“耶律骁,你发过的誓。”
耶律骁只能委屈的起身。
一步三回头,快到门口时,忽然有人叫住他:“等一下。”
耶律骁瞬间扭头,绿瞳亮亮的:“不舍得,闻析,我就知道!”
叫住他的是闻妙语,对此闻妙语很是无语,只将手中拿着的金疮药丢给他。
“二哥哥给你的,别还没回西戎,你身上的血便先流干了。”
虽然这是一瓶再寻常不过的金疮药,但耶律骁却如获珍宝一般的,抱在怀中。
“关心我,闻析,最好。”
闻妙语觉得这个西戎的王真是没救了。
而耶律骁却高兴得找不着北。
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撤兵回西戎,将西戎整顿好后,便能光明正大的去找闻析。
反正他不管,即便闻析不答应,他便耍赖,反正他最是会耍赖,他要永永远远的,留在闻析的身边,不管用什么身份。
而总算是弄走了耶律骁,裴玄琰便想趁此机会,挽回一下自己在闻析心中的地位。
“庭雪……”
只是他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闻析便已经阖上了双眸,侧身直接拿后脑勺对他。
而同时,闻松越上前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陛下,舍弟要休息了,请出去吧。”
于是乎,堂堂帝王,只能又将千言万语咽回了肚子里,灰溜溜的出去,却如先前一般,扎根在门外,化身门神来给闻析看门了。
耶律骁倒是也是说到做到,在回去后,西戎大军很快便撤兵了。
边境重新恢复了安宁,而闻析在又养了一个月后,经得孙太医的允许,总算是能启程回京了。
从西北到京师,这一路山高水长,路途遥远,裴玄琰生怕闻析会在这个过程中,因为路途的颠簸,而不舒服导致病情加重。
早在出发前半个多月,便已经在着手准备宽敞舒适的马车。
而马车内的一应物件,宛若一个小型且能移动的寝卧。
裴玄琰本想借着他忙前忙后的准备的机会,可以亲自去扶闻析上车,顺势与他一起在马车内,可以贴身照顾他。
“庭雪,这么一收拾,东西还挺多的,你身子还不能随意乱走动,不如朕抱……背你上马车可好?”
他本想要抱,但又怕一下太快,闻析本就不愿与他多说话,还是要循序渐进的好。
但闻析压根儿没理会他,只是看向了兄长。
闻松越在对闻妙语吩咐了几句后,便弯腰,将闻析抱了起来。
“小析有微臣照料,不敢劳烦陛下。”
闻妙语一手一袋包裹拎着,“陛下让让,挡道了。”
被忽略了个彻底的裴玄琰:“……”
扎心了。
回京的一路上,裴玄琰找尽各种机会,但愣是连马车的车辕都没能踏上去半步。
闻家兄妹那叫一个严防死守,丝毫不给他插足的机会。
裴玄琰觉得闻家兄妹实在是太碍眼了,等回了京后,他一定要给闻松越施加压力,加一堆的政务。
让他忙得脚不沾地,如此他便不能日夜守着闻析,打搅他与闻析亲近的机会。
如此倒是一路没出什么状况的,总算是平安到了京师。
只是这一路到底是路途遥远,本便快瘦脱相了,一直赶路,虽然脚程已经放得很慢,但闻析还是因为没什么胃口,又瘦了不少。
裴玄琰真是都心疼死了,可闻析又不给他凑前的机会,他只能在回了京后,便立时将御膳房厨艺最好的厨子,都派来了闻府。
而随着闻析的回京,闻析活着回来的消息,很快也便在京市传遍了。
是夜,便来了位一身黑色织锦斗篷的少年。
“闻析!”
少年摘下兜帽,露出了那张还未完全张开,却已经显露出天潢贵胄威仪的面容。
闻析都还没反应过来,少年便如儿时一般,直接扑了过来。
紧紧抱住他的腰,半张脸埋在他的怀中。
如同瘾君子一般的,汲取属于他身上的,淡淡的却令人无比心安的清香。
“闻析,我好想你。”
闻析露出笑,摸摸少年的后脑勺。
“我也很想念你,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