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妙语点点头,又挠挠后脑勺。
怎么总感觉,哪里奇奇怪怪的?
闻析都已经答应让他睡在一张床榻上了,但这小子还是抱得很紧,让他有点喘不过气。
“好了殿下,该把手松开了,你勒得我喘不了气了。”
裴子逾倒是听话的松开了些许,但依旧还是圈着闻析的腰。
甚至还不太安分的,掐了掐他的腰窝。
“闻析,你的腰好细。”
腰窝处是闻析最是敏感的位置之一,他不由缩了下,同时按住对方的手。
“殿下,再乱碰,便自己去隔壁的厢房睡。”
裴子逾这才安分了,哦了声,却又小声的嘟囔了句:“也好软。”
闻析到底是精神不济,加之又服了药,之前在西戎,因为天气寒冷,他腿疾加重,夜里总是疼得睡不着。
如今回了京师,气候温暖了不少,服了药夜里也能睡得安稳多了。
所以在身侧的人安分了后,闻析很快便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只是在睡梦之间,总感觉耳侧、脖颈处黏黏糊糊,痒丝丝的。
他想要推开,但非但推不开,反而还被颤得更紧了。
*
次日,闻析是被外头说话的声音吵醒的。
他如今睡眠都很浅,只要有点动静,他很容易便会惊醒。
不过因为回了家,心便像是有了着落,睡眠质量有所改善,比在西戎整宿整宿失眠而言,已经好太多了。
而闻析才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被牢牢的抱着,甚至连翻个身都困难。
视线往上,就和裴子逾亮亮的黑眸直直对上。
“闻析你醒了。”
一面说着,裴子逾一面便将脑袋埋在了他的颈窝间,跟条小狗一般,蹭来蹭去。
闻析严重怀疑他早便已经醒了,却不起,也没唤他,可能便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
但因为太子是闻析一手带大的,他还是奶团子的时候,便喜欢在他怀里乱蹭撒娇。
所以即便他如今已经快十岁,这样的举止早便已经不合适了,闻析的脑子一时还没转换过来,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只是有点无奈的,抬手揉了下他的发顶。
“什么时辰了,你该起了,不可耽误了听学。”
无论什么时候,对于他的学业,闻析总是抓得很紧,一刻也耽搁不得。
“不想听学,不想回宫,什么都不想,只想一直与闻析一起。”
闻析却板下了脸,沉声训斥:“殿下,不可说这样的胡话,若是你再有这样的想法,日后便不要再来闻府寻我了。”
意识到闻析是生气了,裴子逾立时坐直,诚恳的认错:“我是玩笑的,闻析莫生我的气。”
闻析一直觉着,他将太子教育的很好,在知错就改这方面,太子从小便深受他的教诲。
而外头的闻松越听到动静,知道闻析醒了,才上前敲门。
“小析,起了吗?”
闻松越已经从闻妙语的口中得知,昨夜太子漏夜前来,赖着不肯走,还一定要与闻析同床共枕。
太子对他弟弟的依赖,闻松越自是清楚。
在闻析失踪的这三年多的时间里,太子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他,也竭尽所能的,派出人手不予余力的寻找闻析的下落。
只是得知太子私自出了东宫,还赖在了闻析的寝卧中,闻松越也觉得,太子对闻析的依赖过甚了。
这样浓烈的依赖情感,是不该出现在一个合格的储君的身上。
门是裴子逾开的,闻松越先拱手行礼:“殿下。”
裴子逾也行了师礼:“少傅。”
“大哥,时辰不早了,你还要上朝,早些带殿下回宫吧。”
闻析如今身子弱,裴玄琰自然不让他去上朝费心费神,在他回来之时,便当朝宣布免了闻析的每日早朝,直至他身子康复为止。
对于闻析让他回东宫,裴子逾扭扭捏捏,是不太情愿的。
但还没等他说什么,祝青青端着才煎好的药过来了。
平时闻松越不在家时,祝青青便与闻妙语一道轮流照料闻析。
只是眼下有外人在,祝青青便唤了声:“夫君,该吃药了。”
闻析嗯了声要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