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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成了联合国的大使,他有外交豁免权,可那些人并不知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我不能再让我的错误继续下去了,有些事分明是我早该做的。”
“我会找到他,到那时,只有我和他,我将让一切彻底终结。”
蝙蝠侠循着小丑留下的线索离开了哥谭。
于维维安而言,是他的爸爸又一次离开了哥谭。
维维安抓着阿尔弗雷德衣袖,恳求地问道:“阿福,告诉我,爸爸去哪儿了?他要去做什么?杰森又究竟为什么会死在埃塞俄比亚?”
阿尔弗雷德神情不忍,他知道这些天来,家里的每个孩子都在为杰森的死而难过,他又何尝不是?
可那些死亡的真相他却无法对面前这个孩子诉说,他只能选择隐瞒。
“维维安少爷,我向你保证,无论如何,老爷会平安归来。”阿尔弗雷德注视着维维安的眼睛,郑重地告诉他。
维维安还是不肯放开他,那张悲戚苍白的脸上满是担忧,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恐惧。
他恐惧他的爸爸也会一去不回,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最终要被掩埋进冰冷的泥土之下。
他为此恐惧、焦虑。
因为这是他绝无法接受的事。
他不想在失去一个兄弟后,又再失去他最重要的父亲。
倘若可以,这一刻,维维安甚至希望自己能像大都会的超人一样,瞬间去到爸爸的身边。
所以他回道:“阿福,但我还是想给爸爸打电话,我想知道他在哪儿、在做什么?可我打不通电话,你告诉我他在哪儿,好不好?”
阿尔弗雷德沉重地叹了口气:“老爷去了联合国。”
他知道他的小少爷有多执拗,但这是他仅能说出口的答案了。
“为什么?爸爸为什么要去联合国?”维维安依旧在执拗地追寻答案,“是因为杰森根本不是意外而死吗?他是在埃塞俄比亚去世的,是什么恐怖袭击导致的吗?”
阿尔弗雷德轻抚着维维安的头,终于不再选择回答,他避开了维维安的所有问题,只是仍旧如一个和蔼的管家般说:“维维安少爷,很晚了,你该去休息了。我仍然向你保证,无论怎样,老爷一定回来。”
维维安知道自己无法再得到更多的答案了,他也看到了阿尔弗雷德脸上的疲惫与悲痛。
……不是只有他在为杰森的死而伤心,也不是只有他在担心他的爸爸。
维维安深吸了口气,勉强笑了笑,低声道:“我知道了,阿福,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眨了眨湿润的眼睛,神色颓然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维维安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紧紧地抱着他的小蓝——这是一只蓝色毛绒海豚,是他收到的来自爸爸的第一份礼物,是他阿贝贝。
他几乎无法入睡,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些他所恐惧的就会在他脑中清晰呈现。
维维安只能抱着他的这只阿贝贝,把头埋进被子里,睁着眼睛注视着黑暗的虚空。
也许等他的精神彻底疲惫了,他自然会撑不住睡过去。
于是维维安就这么安静地等待着。
但他没有等到困意来袭,只等到房间里突兀地出现了陌生的脚步声。
他下意识掀开被子看向脚步声出现的源头,昏黑的房间内,一个穿着黑袍的人此刻就站在他的床边。
床头的感应灯因为他的存在亮起,维维安看到了他的脸——不,他的脸被覆面遮掩,宽大的兜帽也几乎将他整个脑袋掩藏在阴影中。
这一刻,维维安的心跳骤然加快。
他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自己的房间里会悄无声息地进入一个陌生人,更来不及去质问眼前的人是谁。
他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逃。
“阿——”
黑袍人比他更快。
他被捂住了嘴,求救的喊声被遏制在黑袍人的手中。
维维安惊恐地睁大眼睛,他试图向这个黑袍人求饶,但他根本没有机会。
一把冰冷的匕首贴在他的纤细脖子上,锋利的刀刃轻轻划过,他脆弱的皮肤和血管被轻而易举地切割开。
维维安的身体软绵绵地自黑袍人的手中滑落到柔软的地摊上,鲜血从他的脖颈间如喷泉般溅射出来。
一滴血溅落到他的蓝眼睛中,他无力地仰躺在地毯上,除了断断续续地“嚯”声,别的什么也说出来。
鲜血在汹涌地逃离他的躯体,死亡于他已成定居。
于是在这最后一刻,维维安只用那双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杀死他的黑袍人。
他依旧没能看清黑袍人的样貌,但在黑袍人蹲下,伸手抚摸他生机渐渐散去的脸时,他看到了一双毫无杂质的蓝眼睛。
是这个有着一双蓝眼睛的人割断了他的喉咙。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