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的太阳跟挂在头顶的火炉似的,炙烤得空气都烫,小店的水泥地被晒得泛出白花花的光,脚踩上去能感觉到灼人的温度,真能煎熟个鸡蛋。可店里的热闹劲儿比太阳还烈——排队买腊肉夹馍的客人从柜台排到巷口,队伍像条蜿蜒的长龙,每个人脸上都淌着汗,却没人愿意离开,嘴里还互相打趣:“为了这口腊肉,晒黑点也值!”
张大妈带着广场舞队的姐妹浩浩荡荡地来团购萝卜干,七八个人拎着布袋子,嗓门洪亮:“翠花啊,给我们来二十斤萝卜干!要你腌的甜口款,队里的姑娘们减肥,就好这口脆生生的,配粥配饭都香!”李婶则拎着个空陶坛挤进来,嗓门大得能盖过煎腊肉的“滋滋”声:“翠花,续坛酸萝卜!我家那口子昨天就念叨没了,今早喝粥都没滋味!”
翠花守在灶台前熬腊肉粥,砂锅里的糙米翻滚着,咕嘟咕嘟冒泡,腊瘦肉碎均匀地浮在粥面,被熬得软烂,香气混着米香飘得满店都是,引得排队的客人频频探头。有个带孩子的大嫂踮着脚问:“翠花姐,今天的粥啥时候好啊?我家娃从出门就喊着要吃你做的腊肉粥,刚才还闹着要往前冲呢!”翠花笑着回头,冲那孩子招招手:“乖宝再等等,再熬十分钟,放完细细的萝卜丝就成!阿姨给你留块最嫩的腊肉!”那孩子立马不闹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砂锅,口水都快流下来。翠花手里的长勺不停搅拌,手腕都酸了也不敢停,生怕粥底糊了——这锅粥是特意给小宇班上的同学熬的,小宇昨天放学回来,仰着小脸说“要让同学们都尝尝爸爸和妈妈做的腊肉粥,让他们知道我家的腊肉最香”,她特意多放了两倍腊瘦肉,还把萝卜切成细细的丝,怕孩子们塞牙。
顾夜寒站在柜台后煎腊肉,平底锅被烧得通红,腊肉一放进去就出“滋滋”的声响,金黄的油星子往外蹦,溅在他的围裙上,形成一个个深色的小点点。他面前围了一圈客人,有人要“焦脆款,煎到边缘卷的”,有人要“带肥边的,咬着流油的”,还有人点名要“顾老板亲手煎的,别人煎的没这味儿”。他手飞快,左手翻肉,右手撒盐,时不时还跟客人唠两句:“王哥,今天要多带块腊肉?你家小子上次来买,还跟我说‘叔,我妈不让我多吃,说太香了控制不住’!”“嗨!那是他嘴硬,昨天晚上跟我闹到半夜,说就想吃你煎的腊肉脆片,配着馒头能吃三个!”
小宇和念念举着奥特曼卡片,在客人之间钻来钻去,像两条灵活的小泥鳅。小宇踮着脚,学着顾夜宸的样子维持秩序:“大家别挤呀!舅舅爸爸说了,排队才能吃到最香的腊肉,插队的话奥特曼会生气的!”念念则抱着她的萝卜玩偶,给排队的小朋友递萝卜干,小手递出去的时候还不忘说:“姐姐,吃这个,不咸,甜甜的,妈妈腌的!”有个小姑娘接过萝卜干,咬了一口,眼睛亮了,拉着念念的手说:“真好吃!我能再要一块吗?”念念大方地抓了一把塞进她手里,笑得眼睛眯成了缝。
富贵蹲在柜台上,圆溜溜的眼睛死死盯着顾夜寒手里的腊肉,羽毛被店里的热气熏得蓬松。趁顾夜寒转身给客人装袋的功夫,它突然扑棱着翅膀飞过去,像道黑影似的,精准地叼起块刚煎好的腊肉就往柜底钻。“富贵你这小偷!又偷腊肉!”顾夜宸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它的翅膀,腊肉“啪嗒”掉在铺好的油纸袋上,还冒着热气,油星子溅到了他的手腕上,他却浑然不觉。富贵耷拉着脑袋,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顾夜宸的手,嘴里“嘎嘎”叫着,像是在撒娇:“就吃一口,不碍事,香得很!”逗得排队的客人都笑了,刚才还抱怨排队久的客人也跟着打趣:“这鹦鹉成精了,比人还馋腊肉!”
顾夜宸这几天几乎成了小店的“编外伙计”,早上天不亮就来帮忙收萝卜干,把晒好的萝卜干仔细码进坛子里,还不忘撒层细盐防潮;中午顶着大太阳煎腊肉,手法越来越熟练,甚至能分清每个老顾客的口味;下午帮着装袋收钱,手指在计算器上飞快跳动,记账记得清清楚楚,连一毛钱的零头都没算错过。客人都以为他是顾夜寒的亲弟弟,张大妈一边装萝卜干一边笑着说:“夜宸啊,你这比翠花的亲弟弟还上心,干脆在店里入股得了!以后咱们就是股东,天天有腊肉吃!”顾夜宸只是腼腆地笑,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他顺手帮翠花把熬粥的火调小了点,又给顾夜寒递过切得细细的萝卜丝,每个动作都熟练得像做了千百遍,仿佛他本来就该属于这个满是烟火气的小店。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啊”的一声轻呼,带着难以掩饰的疼痛——翠花熬粥时光顾着看火候,手背不小心碰到了滚烫的砂锅边缘,瞬间传来一阵灼痛,她低头一看,指尖已经红了一片,还鼓起了个小小的水泡,晶莹剔透,看着就让人心疼。她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想把手背往身后藏,怕客人担心,也怕顾夜寒和顾夜宸分心,可已经晚了,站在前面的客人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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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顾夜宸的声音突然响起,比平时高了八度,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他几乎是从柜台后冲过来的,度比富贵抢腊肉还快,路过时不小心打翻了旁边装萝卜干的小碗,萝卜干撒了一地也顾不上捡,一把抓住翠花的手,转身就往水龙头下冲。冰凉的自来水哗哗浇在红的手背上,他还嫌不够,又从旁边的冰柜里拿出冰袋,小心翼翼地裹着干净的毛巾敷在水泡上,动作快得顾夜寒都没反应过来,手里的煎锅还停在半空。
“怎么这么不小心?”顾夜宸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手都在微微抖,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铝制药膏盒,打开后里面是乳白色的烫伤膏——这是他上次回国时特意托人买的进口药膏,知道翠花总在厨房忙活,煎腊肉、熬粥时难免被烫伤,一直带在身上,连自己都没舍得用。“我帮你涂,轻点,别碰水,不然水泡破了容易感染。”
他的指尖沾着药膏,轻轻涂在翠花红的手背上,动作温柔得像怕碰碎了易碎的瓷器,连呼吸都放得很轻,生怕吹到伤口让她更疼。药膏带着淡淡的薄荷味,敷在伤口上凉丝丝的,缓解了不少灼痛。翠花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手背被他温热的手掌包裹着,冰凉的药膏混着他掌心的温度,既疼又痒,浑身的血液都好像涌到了脸颊,烫得能煮熟鸡蛋。她下意识想缩回手,却被顾夜宸轻轻按住:“别动,涂厚点好得快,不然留疤就不好看了。”
排队的客人都看呆了,张大妈凑过来,笑着打趣:“夜宸啊,你比夜寒还紧张呢!刚才翠花烫着,夜寒还没反应过来,你都冲过去了,比护犊子还上心!”顾夜寒走过来,看着翠花手背上的红印和鼓起的水泡,眼里满是心疼,却没说话,只是默默捡起地上的萝卜干,递给顾夜宸一张纸巾:“擦汗吧,看你急的,额头上全是汗。”
顾夜宸这才现自己额角全是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衣领,他赶紧接过纸巾擦了擦,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刚才太急了,没顾上。”他说着,又低头给翠花涂了层药膏,还细心地用无菌纱布缠好,缠得松紧适度,“这几天别碰水,熬粥煎肉的活我来干,你就在旁边指挥就行。”
翠花的脸颊烧得通红,手被他缠得严严实实,心里却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七上八下——顾夜宸的紧张太明显了,明显到连排队的客人都看出来了,他眼里的担忧、动作的急切,都让她既感动又愧疚,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小声道谢:“谢谢你,夜宸。”
“跟我客气什么。”顾夜宸笑了笑,可眼神里的担忧还没散去,他把翠花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又给她倒了杯温水,特意晾到不烫口才递过去,“你在这歇着,我去熬粥,你教我怎么放萝卜丝就行。”
顾夜寒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他不是不心疼翠花,只是刚才被眼前的客人和手里的活计分了神,反应慢了点。而顾夜宸的紧张,太真实了,真实到让他都忍不住动容,那份藏在克制下的深情,像熬得浓稠的腊肉粥,瞒不住任何人。他走过去,拍了拍顾夜宸的肩膀:“我来熬粥,你帮着装腊肉吧,客人还等着呢,别让大家久等。”
顾夜宸点了点头,转身去柜台后装腊肉,可眼神却时不时飘向翠花,生怕她再不小心碰到什么烫的东西,连给客人装袋时都有点心不在焉,差点拿错了腊肉的口味。小宇跑过来,趴在翠花腿上,看着她缠满纱布的手,眼圈红红的,小手轻轻碰了碰纱布:“妈妈,疼不疼?舅舅爸爸说了,谁欺负妈妈,我就用奥特曼打他!我现在就去拿我的赛罗卡片,给妈妈当护身符!”念念也凑过来,用软乎乎的小脸蹭了蹭翠花的胳膊,小嘴对着纱布轻轻吹着:“妈妈,念念给你吹吹,奶奶说吹吹就不疼了。”
富贵也蹲在翠花的椅子扶手上,叼着块自己珍藏的腊肉干往她嘴边送:“妈妈!吃肉!不疼!腊肉香!”翠花笑着接过腊肉干,咬了一口,咸香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心里暖得颤——有顾夜寒的心疼,有孩子们的关心,还有顾夜宸的紧张,这份沉甸甸的温暖,让她暂时忘了手背的疼,却也多了份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结。
客人渐渐散去,张大妈临走时还特意折回来叮嘱:“翠花,手别碰水啊!要是没人帮忙做饭、收拾,就喊阿姨来!夜宸,你可得多看着点翠花,别让她再受伤了,她这手可是咱们小店的‘宝贝’,得好好护着!”顾夜宸笑着应:“您放心,我会的,这几天店里的活我多担着。”
晚上关店后,顾夜寒把顾夜宸叫到院子里的藤椅上,从屋里拎出两瓶冰镇啤酒,“啪”地拉开瓶盖,递给他一瓶:“喝点?解解暑,也解解乏。”顾夜宸接过,冰凉的瓶身贴着掌心,瞬间驱散了不少燥热,他拉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口,冰凉的啤酒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燥热和翻涌的情绪。院子里很静,只有墙角的虫鸣声此起彼伏,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叫声,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青石板地上,像一幅沉默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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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喜欢翠花,对吧?”顾夜寒先开口,语气很坦诚,没有丝毫敌意,只是眼神里带着点复杂的情绪,有理解,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顾夜宸握着啤酒瓶的手紧了紧,瓶身的水珠沾湿了指尖,凉丝丝的。他沉默了很久,久到虫鸣都停了片刻,才缓缓点头,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像月光一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是,我没放下。”他顿了顿,目光投向小店的方向,仿佛能看到里面那个忙碌的身影,“从海外回来,推开小院门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放不下了。这几年在国外,我无数次想起她蹲在咸菜缸边翻萝卜干的样子,想起她笑起来的梨涡,想起孩子们喊我‘舅舅爸爸’的声音,这些都像刻在我骨子里一样,怎么也忘不掉。”
顾夜寒喝了口啤酒,看着他落寞的侧脸,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这几年你对翠花和孩子们的好,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帮翠花康复,陪孩子们长大,帮着打理小店,这些我都感激你。”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继续说,“但感情的事,不是‘不打扰’就能解决的,你一直这么克制,自己难受,翠花心里也会有负担。你要是真放不下,或许……我们可以公平竞争。”
顾夜宸愣了,手里的啤酒瓶差点掉在地上。他没想到顾夜寒会这么说,他以为顾夜寒会生气,会赶他走,会指责他觊觎自己的妻子,可顾夜寒的眼神里只有坦诚,没有丝毫怨恨,甚至带着点理解。他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声音带着点涩味:“不用了,夜寒哥。”
“为什么?”顾夜寒追问,眼里满是疑惑。
“我看得出来,翠花心里有你,有这个家。”顾夜宸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在自言自语,“她现在很幸福,脸上的笑是真的,孩子们的依赖也是真的,这个家的烟火气也是真的。我不想因为我的心意,让她为难,让这个家又变得不安定。”他想起下午翠花烫伤时,顾夜寒眼里的心疼不是假的;想起孩子们喊顾夜寒“爸爸”时的亲昵,那是他永远替代不了的;想起小店每天热热闹闹的日常,这些都是顾夜寒和翠花一起打拼出来的,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毁掉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我留在这,只是想多看看她,多帮她做点事,看着她和孩子们开开心心的,看着这个家好好的,我就够了。”顾夜宸说着,又灌了一大口啤酒,冰凉的液体呛得他喉咙紧,眼泪差点掉下来——他多想告诉翠花,他还爱着她,多想留在这个满是烟火气的家里,留在她身边,可他不能,他怕自己的自私,会让所有人都陷入痛苦。
顾夜寒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很重,带着点安慰和理解,没再多说,只是陪着他一瓶接一瓶地喝着啤酒。他知道顾夜宸的心意,也懂他的克制,这份深情,太让人心酸,也太让人敬佩。院子里的月光很亮,照亮了两人的身影,却照不亮顾夜宸心里的遗憾和落寞。
翠花站在门口的阴影里,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正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胀,喘不过气来。她知道顾夜宸没放下,可没想到他的感情这么深,深到愿意默默守护;她也没想到顾夜寒会这么大度,愿意提出“公平竞争”。她攥着衣角,指尖都捏得白,脚尖无意识地点着地面,心里乱成一团麻——她爱着顾夜寒,珍惜现在安稳幸福的家,可顾夜宸的深情,像一根细细的线,紧紧牵着她的心脏,让她既愧疚又心疼,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份沉甸甸的感情。
“妈妈,舅舅爸爸怎么了?”小宇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屋里出来,显然是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了,他拉着翠花的衣角,小声问,“是不是不开心?我把我最爱的赛罗卡片给他,他就会开心了!”念念也跟着跑出来,抱着她的萝卜玩偶,小脑袋靠在翠花腿上:“妈妈,我给舅舅爸爸唱《萝卜干之歌》,唱歌就不难过了!”
翠花蹲下来,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眼泪差点掉下来,她强忍着哽咽,笑着说:“舅舅爸爸没事,就是有点累了,咱们别打扰他,让他和爸爸聊会儿天,好不好?妈妈带你们回屋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吃腊肉粥呢。”小宇和念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乖乖地牵着翠花的手回了屋,临走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院子里的两个身影。
顾夜宸和顾夜寒喝到很晚,空啤酒瓶在脚边堆了一地,月光把瓶子照得泛着冷光。顾夜宸站起身,晃了晃,脚步有点虚浮,却还是很清醒:“夜寒哥,谢谢你,我……我先回酒店了。”顾夜寒扶了他一把,怕他摔倒:“我送你。”
两人走在巷子里,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又重叠在一起,像一对并肩作战的兄弟。顾夜宸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顾夜寒,眼神很认真:“夜寒哥,你一定要好好对翠花,别让她受委屈,别让她再受伤,不然我……”他没说完,却比任何威胁都有力量。顾夜寒重重地点头:“我会的,你放心,我会用一辈子护着她和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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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巷口,顾夜宸转身:“不用送了,你回去吧,翠花还在等你。”顾夜寒看着他孤单的背影,想说点什么,却又没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看着他渐渐消失在月光里。
顾夜宸走在回酒店的路上,手里还攥着给翠花涂药膏时用的那块纱布,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和药膏的薄荷味。他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突然笑了,眼泪却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他知道,这份爱,他只能藏在心里,藏在每一次帮她炒盐的动作里,藏在每一次紧张她的眼神里,藏在每一个满是烟火气的日子里,默默守护,直到永远。
而小院里,翠花坐在藤椅上,看着顾夜寒回来,心里满是纠结。顾夜寒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别为难自己,我们给夜宸点时间,也给我们自己点时间,总会有答案的。”翠花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眼泪却还是忍不住掉下来,打湿了他的衣襟——有些情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就像顾夜宸的深情,就像这满院的腊肉香,都已经刻在了她的生命里,怎么也抹不掉。
富贵蹲在旁边,叼着块腊肉干放在顾夜宸常坐的藤椅上,还用翅膀拍了拍,像是在为他留位置。月光洒在小院里,竹架上的萝卜干泛着淡淡的光,煎锅里还残留着腊肉的香味,这个夜晚,注定有人失眠,有人牵挂,有人在烟火气里,藏着说不出口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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