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吧,边悯记不得了,不过印蕴说这种话一般都很确定,他还能说什麽,他只能点头。
“满几岁了?”
像在问一个小娃几岁了。
“十八。”
“你还挺小的,”印蕴靠近边悯,边悯那头都快偏断了,不过刚好把颈子露出来,白白嫩嫩的。
索性直接倚上去。
颈子烫人。
印蕴断断续续笑起来,“别这麽害羞,你想想你自己和梁去华说的什麽话,我只是按照你说的做罢了。”
印蕴笑,身子就颤,连同边悯也发颤,“我没说过分的。”
“嗯,你只是跟梁去华说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都是印同知掐的,”印蕴慢悠悠的腔调快把边悯剜死了,“你怎麽就知道梁去华不喜欢我碰过的人?”
边悯胃里再次灼烧,好像印蕴一靠近,胃就犯毛病,他忍着疼说:“问的其他被你调训过的人。”
印蕴也感受到边悯不好受,她大发慈心,给他揉胃缓疼,“被我调训过的,没一个嘴巴大,你倒是有本事逼问,小学士的事也是故意的吧。”
“是,”边悯骗不了印蕴,“既然都知道了,还找我算什麽账。”
“你都这样跟梁去华说了,那我们就要做实嘛,他可是老狐狸,”印蕴越说语调越轻快,揉变成了抚。
“痒,”伴随着的,是轻轻一息呃。
“他嫉妒我,我有他没有的,所以才不喜欢和我欢好的人,”印蕴撩开边悯鬓发,“你这样的他很喜欢,我也喜欢,我和他是一种人。”
熟悉的,入狼坑的感觉爬出来。
“边悯,你少扮可怜,就因为你造谣,外面到处都说我是死断袖,”印蕴的手悄然向下,从耳边,到锁子骨,再到他发搅糜烂的胃,还没有停。
“不要,”直到边悯反抗握住她的手,她才没有继续放肆。
“现在不装了,力气这麽大,”印蕴从他肩头离开,居高临下看他,油灯还亮着,照出他满面霞红。
她翘起唇畔,恶劣的引诱一点不做掩饰,“转身,还是亲我,自己选。”
“你真的好埋汰人,”边悯来回深呼吸好几次,快速探手出床幔,熄灭油灯。
眼前一下黑了,印蕴还没适应黑暗,听到奇怪的动静。
倏然,唇迎来软触,干燥,沾着粉末,舌尖横冲直撞进来,两肩传上的力道把她推到床围,腰背撞出响。
印蕴喉间嗯出声,别开脸,唇瓣分离,她凶道:“你吃什麽了!”
“春药。”
“……”印蕴气得脑子发昏,“你这蠢物,自己吃就算了做什麽还喂给我!”
“你逼我亲你,我不敢,等我自己咽完,晚了时间,怕你又要对我做什麽,”边悯说话又急又快。
“你爹怎麽养出你这麽个蠢东西!”印蕴在漆黑中随手拧他,抓到哪里就拧哪里。
边悯看印蕴离开,跑到浴房,貌似能猜到印蕴要做什麽,他也下榻,接水漱口,他没有吞咽粉末,全含在舌下,喝几口水吐了,不会起药效。这是他摸索出来的。
第一次见到印蕴的慌乱,意外的,很想再看一眼,再看一眼印蕴染粉的脸颊,即便是药物作祟。边悯低着头,唇角有意无意地上弯,是胃里的拧搅扯回思绪,种种矛盾心绪回来,把他逼得即将窒息。
双腿失力,边悯跪在地上,喉里腥热,捂嘴再松开,呕了一手鲜血。
印蕴去到浴房,放上门栓,反复确认门打不开,才敢大口喘息。
两条发软的胳膊撑在铜镜前,眼睁睁看着镜子里那个自己在晃动,重影叠叠,印蕴闭上眼,呼吸比春雨湿重,还比它更粘腻。
擡眼,入目是撑在两侧的手。
印蕴褪寝衣,取布帛,接水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