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得格外安静,连最活泼的明轩都察觉到离别的气氛,乖乖吃着饺子。小明远似乎也明白爹爹要离开,紧紧抓着陆建军的衣角不松手。
饭后,陆建军开始整理行装。苏念棠默默往他行李里塞东西:自制的肉干、酱菜,还有两双新纳的鞋垫。他看见,没说话,只是将她揽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
午后,陆建军带着孩子们在院里做军事游戏。
他教明浩站军姿,陪明轩练匍匐前进,把明远架在脖子上侦察敌情。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飘出小院,苏念棠在灶房窗口看着,眼眶热。
她转身进入空间,采摘最新鲜的果蔬,准备给他带在路上吃。灵泉边的药材已经长出两片嫩叶,长势惊人。她小心采收了一些常见的消炎草药,烘干研磨,装进小布袋。
带着,她将药粉塞进他行李,万一受伤用得着。
陆建军接过,珍重地收进贴身口袋:
黄昏时分,一辆军绿色吉普车驶入村子,停在陆家院外。
营长,来接您了!年轻的通讯员小赵利落地敬礼。
离别的时候终于到了。
陆建军挨个抱起孩子们。明浩强忍着眼泪,小脸憋得通红;明轩直接哭出声;明远不明白生了什么,但也跟着哇哇大哭。
听话,陆建军声音沙哑,帮爹照顾好娘。
最后,他站在苏念棠面前,千言万语化作一个用力的拥抱。
等我。他在她耳边低语。
她把眼泪逼回去,绽开一个笑容,路上小心。
吉普车扬尘而去,三个孩子哭成一团。苏念棠蹲下身,将孩子们揽入怀中:不哭,爹很快就接我们过去。
夜色渐深,好不容易把哭累的孩子们哄睡,苏念棠独自坐在院里。
月光依旧明亮,却显得格外清冷。她下意识摩挲着他常坐的那个位置,心里空落落的。
嫂子?院门外传来试探的呼唤。
苏念棠警觉地站起身:
是我,王老五。门外的人赔着笑,看见陆营长走了,想着您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苏念棠眼神一冷:不劳费心。
门外安静片刻,脚步声渐渐远去。
她不知道,此刻五十里外的吉普车里,陆建军对通讯员吩咐:明天开始,每周往家里打个电话。还有,跟村里民兵连长打个招呼,多关照我家。
是,营长!
而在军区,林菲菲正对镜试穿新做的连衣裙,嘴角带着势在必得的笑。
苏念棠,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月光依旧朗照,三个时空,三种心思。陆家小院的灯光一直亮到深夜,像是茫茫大海中一座温暖的灯塔。苏念棠抚摸着无名指上他悄悄给她戴上的银戒指,目光渐渐坚定。
无论前路如何,她都要守护好这个家,等他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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