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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观星（第2页）

那目光不像是在评判，也不像在安慰，更像是一种纯粹的观察。

晚风吹动她鬓边浅绿色的丝，路灯在她白皙的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但是，”她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我觉得，这样的素世同学，已经很好了。”

“好？”素世不解，眉头微微蹙起，“哪里好了？把事情搞得一团糟，让自己和别人都难受，这算哪门子‘好’？”

睦似乎又在组织语言，她微微偏着头，那样子有点像努力理解难题的小动物。

但就是这种可爱的样子，就像一块安静的石头，莫名地让素世翻涌的心绪沉下来一丝。

“小木头真可爱呢！不谈这些沉了。”

素世忽然张开双臂，像要拥抱夜晚微凉的空气，然后在原地轻快地转了一个圈。

裙摆扬起一个短暂的弧度，栗色的长在空中划出弧线。

这个动作带着点孩子气的任性，仿佛要把那些沉甸甸的思绪全部甩出去。

“小睦，你看！”

她停下旋转，伸出手指向天空，声音里刻意染上了一点雀跃，试图驱散方才的沉重，

“好多星星！今晚天气真不错。”

睦依言抬起头。

今夜无云，远离市中心商业区的炫目光害后，深蓝色的天鹅绒般的天幕上，果然散落着无数闪烁的星子，像被一只无形的手随意撒下的钻石碎屑。

“看那边，那个像勺子一样的，就是大熊星座。”

素世指着北方天空那几颗格外明亮的星，手指在空中虚划着轮廓。

“它旁边，尾巴对着它的，是小熊星座。看见了吗？那颗特别亮的，就是北极星。”

睦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微微眯起眼，努力在璀璨的星河中辨认着。

她的神情很专注，像在完成一项重要的观察任务。

过了一会儿，小睦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看到了。

“传说里啊，”

素世的声音在夜色中流淌开来，带上了一丝讲述古老故事般的悠远和温柔。

她说着看到前方有一片还算干净的草坪，便很自然地拉着睦走过去，毫不在意地坐了下来，还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大熊星座和小熊星座，是一对母子呢。”

睦学着她的样子，小心地抚平裙摆，在她身边坐下，双手抱着膝盖，做出倾听的姿态。

这个姿势让她看起来比平时更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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