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程野回答。
手臂顺势从里里的腰侧穿过,搂住里里的身体,将人搂进怀里,上方的手臂微微撑起。
里里注意到程野的动作。
被子不再如秤砣一样压在自己身上。
他极其自然地撒娇,鼻尖在程野下巴尖蹭了一下,谢谢你。
程野却没有吭声。
他垂下眸,冷峻的脸庞仿佛蒙上一层灰霾,眼中充斥着难以言述的悲伤。
安静半晌,才低声说:对不起,昨天不该让你一个人留在车上,吓到了是不是?
不是的。里里打断程野的话,语气坚定:不是你的错。
他握住程野垫在自己腰下的手掌,与他贴得更近,和他说悄悄话,我是被其他东西吓到的。
里里温热的气息停留在脖颈处。
程野却没有任何旖旎心思。
其他东西?
细听可以现程野的声音带着一丝丝颤音。
撑在里里上方的掌心用力,手臂肌肉一瞬间绷紧。
里里全然未觉。
他将程野视作自己唯一的依仗。
和往常一样,将自己解决不了的烦恼分担给程野。
和程野描绘一遍,昨天晕厥前脑海里闪过的、陌生也熟悉的画面。
他大胆说出自己的猜想,我觉得,这可能是我以前的记忆。
没听到程野的肯定,里里从程野颈窝里抬头,仰起脸看他:程野,你觉得呢?
嗯。程野的声音含糊,透着一丝沙哑。
相比刚才,程野这时的态度明显敷衍许多。
里里的嘴角不高兴向下撇,报复似的,额头贴在程野的脸侧,用额头上的退烧贴冰他。
鼻音厚重,很没气势地质问:你不相信我的感觉吗?
程野的喉结上下滚动,逃避般闭上眼睛。
沉默良久,回答的声音像是从喉间艰难挤出,相信。
正因为相信。
所以不想深入这个话题。
他贪婪地感受着里里的拥抱与气息,只想让此刻停留得更久。
昨晚里里梦呓的名字,像是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道哪一天就掉下来了。
他没有信心里里会在记起一切后,仍选择留在自己身边。
连最虚弱的时刻,里里念叨着的,都是别人的名字。
他不敢深思,里里与这个人亲昵的关系。
尽管他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里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