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却尘走得很快,完全没有要等其他人的意思。
左怀风和白令一前一后追了出去,只留下隋行一个人在屋子里愣,江却尘和左怀风的亲昵程度远远过了他的想象。
他之前从来不知道左怀风和江却尘认识。
隋行心神纷乱,后知后觉要追出去,结果没注意脚下,踢到了一个盒子,里面的项链翻出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他低头看了一眼,是那条他费尽心思想要给他买来的“人鱼之泪”。
人鱼之泪为什么会在这里?左怀风不是送给他的竹马了吗?那个问题重新回到了隋行的脑海中,他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拿过了这条项链,手心微微颤抖,拿起来不像是假的。
左怀风的竹马该不会是……
隋行突然有了一个很惊恐的猜测,或者说,这个猜测他很早之前就有了,只是过于惊恐,他一直不肯相信罢了。
似乎是为了证明他的猜测,他的助理给他打过来了电话:“隋总,查到了。左家和江家是世交,左怀风的竹马是……您夫人。”
隋行闭了闭眼,身体像是不倒翁般晃了几下,没有倒。
一些被他忽视的不对劲终于重现出来了,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左怀风一开始见他就给了他一拳,怪不得左怀风一直打听他夫人的事情,怪不得左怀风一听是哄江却尘开心就立刻答应了珠宝展览会的举办,怪不得左怀风对他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敌意,怪不得他俩这么亲密!
隋行这几天一边忙着公司的事情一边焦头烂额“人鱼之泪”的事情,本来就没休息好,极度的情绪起伏下,他眼前一阵一阵黑。
所以,“人鱼之泪”早就在江却尘手里了!自己为这件事情为难的时候,他俩是不是凑在一起笑话自己的愚蠢。
他一直被江却尘玩弄于股掌之中!
隋行呼吸沉重,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果断跟着他们去了医院。
医院。
左怀风去给他交钱了,白令第二天有早八,加之这里他也出不上什么力气,江却尘就直接把他赶走了,多一个人看着还烦。
病房里一时只有医生和江却尘。
江却尘这几刀划得十分讲究,既没有深到影响行动和健康的地步,也没有浅到不痛不痒可以忽略的地步,看得出来是位“行家”划的。
医生给他上了药,简单包扎了几下,稀奇道:“挺巧的,这伤口不轻不重的。不过以后划伤要第一时间治疗,不然会留疤。”
“这么好看的小帅哥,留疤了多难看……”
医生还没说完,江却尘像是收到了什么刺激般,猛地抬起了头,眼神阴冷得像是蓄势待的毒蛇。
医生被他的目光吓得一个激灵。
正好这时,左怀风推门而入。
江却尘的仇恨目标就转移到了这个不之客身上。
第一次被江却尘这么看,左怀风只觉得那种充满仇恨的目光像是从天而降的刀雨,他毫无防备地被刺啦啦地伤害了个彻底。
倒不是因为江却尘恨他,他难受的是江却尘的敏感与防备,还有时时刻刻紧绷的精神状态。
江却尘在如履薄冰,他除了遥遥看着、关心他,帮不上一点忙。
时间久了,左怀风也就习惯了。偶尔他也会想,要是这样江却尘会好受一点,会把心底的不安与崩溃泄出来一点,也可以。
左怀风在江却尘的目光中走了过来。
“让你来了?”江却尘说话都是刺。
左怀风笑了一下:“我自作主张来的,你要怎么罚我?”
江却尘沉沉地看着他,道:“别靠近我。”
左怀风顿了一下,略显为难:“恐怕……做不到。”
江却尘随手从旁边拿了个东西,砸向左怀风。左怀风一动不动,任由他砸自己。
不知道是谁的手机。
砸到左怀风胸膛上,左怀风伸手接了下来,他走到江却尘面前,轻声道:“今天很晚了,回去还要颠簸一下。先在这里睡一晚,明天回去,行不行?”
江却尘把头偏了过去,不想看他,也不想理他:“滚。”
左怀风走到病床前,十分熟练地去看他的伤口。
江却尘藏到了背后。
左怀风商量道:“我看一下。”
江却尘反问:“你听不懂人话吗?”
左怀风道:“我就看一下。我有点担心。”
江却尘冷笑连连:“担心什么?你凭什么担心我?左怀风,你别忘了我现在还和隋行有婚约。怎么,想当小三?”
“没忘,”左怀风一边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的胳膊,一边条理清晰道,“家花哪有野花香。当正攻独守空床望眼欲穿,当小三刺激人生精彩连连。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也只有道德不允许。不过,你要是实在觉得不道德,和他离婚,我不就不是小三了?”
江却尘:“……”
一番毫不要脸的话语不仅硬控了江却尘几秒,更让许久未言的系统也感受到危机感:【不可以哇宿主,我们的任务是和渣攻he!不是和小三he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