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怀风是有能力但舍不得拿捏江却尘,但左峻曜不一样了,左峻曜是想拿捏江却尘但没能力。
没能力,他就给左峻曜这个能力。
左峻曜定定地看着左父,许久,他接过笔,颤抖着在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心脏跳得很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左峻曜的双目已经泛起了红色,有种说不出的激动在他脑海里横冲直撞。
他恨江却尘。
左峻曜想,原来他从来没有原谅过江却尘的抛弃与利用。
“这就对了,”左父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说不出来是赞许还是点通,“一个没钱没势的低质omega而已,只要你想,完全可以把他关在笼子里。”
关在笼子里?
左峻曜眼前闪过一丝暗光,关在笼子也不够,他想勾引男人,他就把他关在笼子里,扔到台上去,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水性杨花、过河拆桥、心狠手辣。
恍惚之间,左峻曜好像看见坐满了高官显贵的拍卖会场,最后一道帷幕拉开,金灿灿的笼子关着本场最值钱的、最神秘的拍卖物登场了。
左峻曜垂下了眸,一瞬间,他的气质好似判若两人,他依旧坐在铁窗前,但似乎变得高贵了不少,像是一个伪装极好的狐狸,波澜不惊、阴险狡诈。
看望的时间已经到了。
左父接过离婚协议书,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可左峻曜已经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回监狱里去了。
很奇怪。
左峻曜像是突然成长了很多,果然恋爱脑受到打击才能清醒吗?
清醒也好,至少左峻曜现在看起来靠谱有用多了。
……
左父拿着离婚书回了左家,江却尘躺着沙上,左怀风在给他剥栗子吃。
江却尘吃的度明显慢于左怀风剥的度,嘴巴都鼓起来一侧了还在慢条斯理地塞,左怀风大有一番他不喊停就一直剥下去的架势。
终于,江却尘忍无可忍了,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左怀风剥栗子的双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吃完了再剥,”江却尘看了看,把已经剥好的栗子堆一分为二,颐指气使,“这一半是我的,这一半你负责吃了。”
左怀风只看他握着自己的手,随声应道:“嗯。”
左父看得火冒三丈,左怀风再怎么犯浑那也是他儿子,江却尘就这样当着他的面把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当狗训!左怀风也是个贱货,好好的天之骄子不当,去给一个omega当狗,摇尾乞怜伏低做小!这就是左怀风不孝不听话的报应!
左父把离婚协议书放在了江却尘面前的茶几上,江却尘腮帮一鼓一鼓地慢悠悠嚼着栗子,顺手拿过来那张离婚协议书,他扫了两眼,随手递给了左怀风:“拿着。”
左怀风看见离婚协议书时,眼中明显闪过一分满意。
而后,江却尘又掏出来一张白纸,递到了左父面前。
“不好意思,”江却尘拍了拍手,道歉的话语里没有一分的内疚,全是炫耀与得意,“把你骗啦。左氏现在还是姓‘江’啦。”
“我可真是不守信用的合作者。唉。”
左父拿着纸张的手都在颤抖,苍老混浊的眼珠不停上下滚动,一遍又一遍地、自虐般地看着上面的内容,白纸黑字,板上钉钉,他一直烧着的怒火终于把血管里血液熬得粘稠,他猛地吐出一口血,直愣愣地栽倒了过去!
闭眼前,他还听到江却尘轻快又遗憾地说:“如果这群渣男都是老头子就好了,这样的话,我只需要说话,就可以把他们气到脑梗或者心脏病作,那就太方便啦。”
他是故意的。
左父眼前逐渐黑,他千算万算,硬是没算到,自己居然也在江却尘的报仇名单里!
左父倒在客厅里,江却尘倒是不着急打12o,他问左怀风:“左峻曜还能出狱吗?左父找人了吗?”
“嗯。左父来之前就安排好了,他迫不及待地希望左峻曜能出狱。”左怀风回答。
江却尘一点头,眉头舒展开了一些:“打12o来拉人吧。”
……
左父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他缓了很久,晕倒之前的事情才全都涌入脑海里,耳旁各种仪器转表跳动的嘀嘀声不停在响,刺激得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
江却尘!
左父感觉自己也应激了,一提到江却尘就会心脏疼两眼黑恨不得直接吐出一口血来。
这omega就跟个鬼似的,一想,他就出现了。
“你醒啦?”江却尘推门而入。
左父的心脏很不舒服。
江却尘没开灯,只是走到了他的旁边,若有所思地掐住了他的氧气管,看他憋得两眼翻白,又慢悠悠地松开。
“好受吗?”江却尘低垂着眼看他。
左父喘着粗气,凶狠地盯着他。
江却尘勾了下唇,又捏住了氧气管。
窒息的痛苦很快席卷而来,左父闻到了一股海洋的香气,恍惚间他竟敢自己像是坠入了一片无人的深海海域,他一个劲地坠落海底,却没一个人现,更不会有人来救他。
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