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们是夫妻。”萧屹川深深吸了一口气,略有不满地抽身拉开距离。
没了那股淡淡的竹盐味,慕玉婵才敢放心呼吸。
她从萧屹川意有所指的幽怨眸子里似乎读懂了什么。
慕玉婵心里一惊,莫非他是想那事儿了?
也是,他们是夫妻,萧屹川一个完好无损的正常男人想那事儿也不奇怪。
算算成婚至今,也数月有余,他也一直尊重着他们新婚夜的约法三章,从未对她做过勉强之事,尤其在男女之事上,更是没有动过她一分一毫。
他身高腿长,身子强壮,虽然是个武将,没有温润公子那般如星如月的外形,但行径上确实已经过了大多数男人,当得起一声“君子”。
忍了那么久,真是难为他了。
慕玉婵开始打量面前男人的身体,白日里才看了他拔河,坚实的体态依旧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里。
她自然对萧屹川的身子是满意的,若真脱去了衣裳论起来,那些温润公子们的身形必然比不上面前的萧屹川。
慕玉婵想得开,面前的男人有一副好身姿,男人女人都一样,她若能在那事儿里找到快活儿,也不错。
可她还没喜欢他到那种以身相许的地步。
先前她是反感与险些害她亡国的敌国将军行夫妻之礼,眼下那些猜忌与误会都放下了,她不愿与他同房,是因为另外的顾虑。
时至今日,她是还没有做好那方面的准备。
说实话,对于那件事,她有些害怕。她撑着一副病体,她的夫君却如此这般的挺拔伟岸。瞧瞧他胳膊上、腿上、腰上的腱子肉,狠狠撞她一下,怕不是要散架?
“再缓缓吧?我、我……我还没做好准备。”
慕玉婵脸红着支支吾吾,萧屹川没想到慕玉婵想的是这事儿。
他原话的意思是,既然他们是夫妻,就没有什么好避讳的,无非一本话本子,他还能吃了她不成,有什么还藏藏掖掖的。
眼下却得到了另外的信息。
他对勉强女子没有什么兴趣,就算对方已经与他拜堂成亲了,萧屹川也不想做出那种硬上弓的举动,在他眼里这与张元在外强抢民女毫无区别。
慕玉婵的话实在出乎意料,对方对这事主动松口,这说明她并不反感他,萧屹川心潮澎湃了一阵儿,哑着嗓子:“不、不急。”
说话间,洛雪进来了。
她手中端着药碗,温度刚好:“夫人,吃了药再去黑石山吧,试胆会回来肯定晚了,会错过吃药时辰,于身子无益。”
慕玉婵也正有此意,接过来,低头仔仔细细喝起来。
萧屹川垂眸,看着黑乎乎的汤药若有所思。
喝过药又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李涪便来了。
两刻钟后,几人同行至黑石山脚下的琳琅水榭。
黑石山三面环绕湖,风景秀美,只是入了夜,风景看不大出来。
琳琅水榭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年轻男女,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
为了不影响试胆会的趣味,三人隐藏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说是来乌墩踏青的游客,也想参加试胆会。
乌墩人热情好客,便欣然同意了。
三人组成一组,在执事者那边拿了上联后,便选择了一条最为平缓的山路,准备上山了。
“姐姐快打开看看,上联出的什么?”李涪急性地问。
慕玉婵展开纸条,只见一行清秀的小字,她读出声来:“立如芝兰玉树。”
“笑如朗月入怀。”李涪立马对出下句,又道:“是郭先生的白石郎曲呢!”
萧屹川清楚这诗,所谓白石郎是传说中的水神,绝代风华、貌美无匹,正是慕玉婵喜欢的那一种翩翩公子。
男人扭头看过去,慕玉婵美眸望向山顶的方向,往日的灵动更多了一份温柔的沉静,似乎陷入了某种猜想,好像那位如玉如月的儒雅公子就在黑石山顶的庙宇里等她。
“快些走吧。”萧屹川对这种类型的男子莫名生出几分反感,打断慕玉婵的沉思,往前疾走几步,“去晚了山上的神仙卧就被别人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