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不用想,我就是那个情况。
我深吸了一口气:“其实做律师……还是都展比较好吧。有很多知名的律所,而且那边还有很多校友。”
“小衡看来对律所很了解呀。”对面的方芷兰笑意盈盈,“是耳濡目染了吗?”
我尴尬地说:“还好。”
“当时。”我说,“也蹭过几节课。”
那真是我此生距离高校最近的时刻。至于律所,纯粹是我们还没闹掰的时候,我也认真考虑过我和宣衡的未来。
我突然有些恍神。
那个时候我的打算是,宣衡留在都工作的话,我也一起。
他可以当他的大律师,而我呢,就凭借我的颜值和才华在北京找个乐队混。这样至少别人问起他对象是做什么,他不用回答无业游民,可以说是搞艺术的。
搞艺术的,听起来就很高端。
那个月我一个月写了十来新歌,柳熠都问我是不是吃了兴奋剂。
一晃好几年过去,什么都变了。
但兜兜转转,我和宣衡现在居然过上了当时我畅想的生活。
我的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方芷兰和邓远再说话我也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到吃完饭,邓清云说要送我回去的时候我才恍然回神。
“不用。”我说。
其实我是想说宣衡都在呢,我肯定要跟他回去的。
然后我突然现宣衡一整晚都没怎么说话。
我怔了怔。
我愣神的当口,宣衡说:“没事。”
“他跟我回家。”
*
回去的路上微信跳了新消息,大概是雷哥或者是陆子钧。
我没看。
宣衡车开得很稳,但是没讲话。
我坐在副驾驶上望着前方,心里七上八下。
最后我还是没忍住,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道了个歉:“刚刚不好意思,有点事来晚了。”
“没关系。”他道,“舅舅舅妈他们不太在意这个。”
我看着车前玻璃反光里我们俩的倒影:“……你不问我,遇到了什么事吗。”
其实我是很心虚的。
说出这句话简直让我的心虚暴露无遗。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说了。
我说了,宣衡的反应却在我的意料之外。
他依旧没看我,语气平静地道:“你的私事,我没必要每件事都知道。”
他顿了顿,慢慢地说:“很想让我知道?”
……那倒也没有。
虽然我很心虚,但陆子钧的事宣衡不知道显然是最好的,能少很多麻烦。
我说:“不是什么大事。”
然后我迅换了个话题:“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说完这句话,车内陷入了短暂的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