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挑拣拣挂了个还算顺眼又没那么火爆的医生,然后去厨房告知宣衡号排在两周后。他顿了顿:“要么我找……”
“死不了。”我说,“真的。”
我顿了顿:“我心里有数。”
我没好意思说我最大的刺激源就是你,现在我已经对你没招了,所以也恶化不到哪儿去了。
我都觉得我不用去看病了。
不过我没说出口。
我没说,宣衡却好像懂了。
他说:“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不用担心。”
我说:“哦。”
他垂了眼眸,继续认真地做饭。
做饭这门技术还是他和我在一起之后被迫精进的。
不过看起来他这两年过得也不怎么样,我早上瞅他研究了半天市外卖,结果最后出锅的还是就那几个菜。
我盯着他做饭看了一会儿,又想起了什么。
我说:“那我们的约定呢。”
刚来x市的时候这人拽得很,口口声声让我什么都要听他的。
虽然是我自己也要求了,但这和他现在说的还是相悖。
他把菜盛出锅,然后说:“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我没想过强迫你。”
说得好听,我想。
然后我坐在桌前,有点艰难地吃了这两天第一口非预制菜非垃圾食品的热饭。
*
吃过饭宣衡就带我去逛他说的那个公园。
我在家里答应得好好的,出去之后就开始有点烦。我觉得好累,好疲惫。我一点都不想动,桂花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像是被隔绝在另外一个世界。
我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是下一秒,掌心突然传来细腻的温度。
宣衡牵住了我的手。
我慢了半拍,他又把我往自己身边拽了拽,然后问我:“想吃冰激凌吗?”
秋天吃冰激凌,真亏宣衡想得出来。
我舔了舔唇:“要。”
我们在路边的小店里买了一个五块钱的甜筒,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坐着吃——主要是我吃,宣衡看着我吃。
吃完了我又觉得有点饿,于是我们又去旁边的快餐店买了炸鸡。
等炸鸡吃完,我已经忘了我刚刚想干嘛。
我坐在玻璃窗边,鼻尖是炸鸡的香气。我的眼神放空:“好饱啊宣衡。”
宣衡就说:“那要消消食吗。”
我说:“……消一下吧。”
又绕着公园走了小半圈,宣衡就带我走了回程。
回去的路上本来我有点犯困,他说徒弟马上要转正了,要去给他挑个礼物,我又打起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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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那种……怎么说,没有少爷命但有少爷病的人。
虽然我没钱,对食物也不怎么讲究,但是在穿着打扮和生活上我要求很高。这可能是搞艺术的后遗症,我受不了丑人,包括我自己和别人。
当初看上宣衡,他的色相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但是这个人是真的挺直男的。
他的直男不是说他不精致,是他对很多事情不是很上心。
比如送礼物这件事我就跟他说过很多回,我说礼物要花心思准备,不是只花钱就可以的。
这句话的事件背景是我当时过生日,这男的想了一周没想出来送我什么,最后给我转了五千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