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剑正化作一朵小花逗弄青鸟玩,突然听见房间里传来呜咽声,奇怪飘回一看,它主人捡来的这个漂亮人族居然又在哭。
喂喂喂。到底有什么好哭的啊。
人类真奇怪。
它飘向青年,伸出枝叶替青年擦了下眼泪,再将青鸟卷来青年面前。
快听听,我主人给你留了话。
青鸟张口,出与贺楼茵一般无二的声音:“闻闻,主人我白天有事出门一趟,我把春生剑留给你了,有危险直接喊它一声。”
这些话像春日温暖的风一般,拂过时使青年肩膀放松,他惊喜抬头,飞快揉了两把酸涩的眼睛,似乎是很不可置信:“她没有离开吗?”
春生剑将自己化作剑镯套在他手腕,心想主人怎么会抛弃他呢?她明明很喜欢他的。
毕竟当年主人为了救他,可是差点死在那场风雪里呢。
可惜它不会说话,无法告知眼前这个青年。
闻清衍攥住了衣袖,小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本来没指望能得到回答的,可青鸟似乎知道他会问这么一句,嘴中吐出贺楼茵慵懒的声音:“天黑之前吧。”
贺楼茵盯着半个月不见竟又胖了一圈的金老爷,忍不住皱眉说:“小金啊,你少吃些吧。”
金老爷干声笑笑,停下往嘴里扔糕点的动作,热情问:“大小姐,您今日来此又有何事?”
贺楼茵拈了块糕点放入口中,随即被苦得直皱眉,呸呸吐出后忍不住说:“你能不能别老吃这种苦的涩的东西?”
金老爷讪笑,默默将糕点往自己这里挪了挪,心说他一把老骨头了,总不能还吃些甜得腻的东西吧?那他这一口牙还要不要了?
贺楼茵瞧见他这副护食的动作,心中翻了个白眼,拿起茶杯猛灌了一口凉水驱散口中苦味后,盯着桌上缓缓燃着犀角香的博山炉,想起一件事来,:“先前闻如危可曾来你这买过消息?”
金老爷趁她不注意偷偷吃了块茶点,吩咐下人将记录册子拿来,哗啦啦翻了一通后说:“未曾。”他又往下翻了一页,指着一个名字说道,“倒是闻二公子来买过消息。”
“嗯?”贺楼茵抬起眼,拿过金老爷的记录册,观看了一番疑惑问,“他问照夜五百六十八年悬枯海的事做什么?”
照夜五百六十八年,悬枯海。
贺楼茵记得,苏长明当时就是说他在悬枯海以南的一处雪地里找到了那时仅剩一口气的她。
可当时究竟生了什么?
贺楼茵使劲回想,却现记忆一片空白,右手臂上的咒印不断闪烁,滚烫得要桌上起伏,她摁了摁,不再去回想。
有人不想让她想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她手指点了点册子说:“查到后把消息也送一份给我。”金老爷点头答应后,她才问起自己来此的目的:“那封信送去不老城了吗?”
金老爷回:“已经送过去了。”
“她没有说什么吗?”贺楼茵双手按在桌上,那双薄情的狐狸眼中隐约可见一丝期翼。
金老爷叹气道:“未曾。”又道,“我知道您不愿听,但您当年救了我一命,所以这句话哪怕您听后会生气,我也要劝一句:潮信有期,人心无期。距离那位带着镇山海踏入不老城,已经过去十年,又如何能保证她不曾被魔神信仰污染呢?”
贺楼茵听完久久未言,最后她说:“可那是我的母亲。是非对错虽在人心,但无论世人怎么评判她,我却只想亲口听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