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打电话给我,我还打趣他,说你们既然都有长远展的打算,搬来搬去实在麻烦。你知道他怎么跟我说?”
“不知道。”
“他说这女孩子谈恋爱呀,总有一头热想不清楚的时候,他要给你时间考虑清楚,否则住一块还得闹,那时候岂不是好事变坏事了?”
白昭默默听着,临了才回一句:“他确实挺有想法。”
一天下来,但凡邻居见到她总要关切地问上一两句,导致到了晚上,白昭再也笑不出来。
谢震东过来敲门的时候,白昭手里还拿着脸部按摩仪,见到他并没有笑脸相迎,反而赌气一般扭头就走。
“我哪里惹到你了?”谢震东一头雾水,盯着盘腿坐在沙上的女人,一脸不知所措。
“还不是你跟邻居们说的,害我脸都要笑僵了。”白昭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背过身继续捯饬她的按摩仪。
“我替你说不是更好?”谢震东走上前,从白昭手里接过按摩仪,捣鼓两下也没弄明白那几个按键到底什么个用法。
“你这招呼不打一声,别人问起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本身你也不用回答,大家都是过来人,该懂的都懂。”谢震东拍拍膝盖,“躺好,我给你服务。”
“才不要。”白昭夺走按摩仪,边按摩边絮絮叨叨控诉起他来,“他们都夸你老实,我怎么觉得你特有心眼呢?”
“有吗?”谢震东一听白昭质问的口气,唯恐质疑他对待感情的真实态度,立马举手誓,“我可以誓,我心里眼里都只有你一个,要真爱玩不至于忍着不往下继续!”
结束培训过去一周,谢震东从没在白昭面前提过那晚,好像两人缠、绵的一夜就跟做梦似的,梦醒了,人也回到原先的生活轨迹上去。
然而此时,谢震东提起,颇有秋后算账的架势。
白昭这会才确确实实感受到别扭,她穿上拖鞋走进厨房,试图回避那个令人脸红心跳的问题。
“没什么想反驳的?刚刚不是挺能说?”谢震东将人堵在厨房门口,撩人的口吻落下,惹得白昭频频眨眼。
“不是都过去了,还…说什么?”
“当然得说,否则我的心思不是藏得更加深了?”
“谢震东!”
白昭伸手要去捂他的嘴巴,却被谢震东轻轻避开,他攥紧她的手腕,一把将人按在门框上。
她被身前的男人吻着,从目光带羞到应对自如,再之后白昭甚至踮起脚后跟,主动向他索取。
“想不想…嗯?”谢震东大口喘着气,仿佛只要白昭点头,下一秒客厅就会自动演变成天雷勾动地火的场景。
这事只能主动一回,她哪能次次给他讯号?
白昭眼眸里欲言又止的情绪太多,迟疑的几秒钟时间,谢震东已经将人松开。
“打算哪天搬?”
“……到期。”
谢震东以为自己听错了,嘴里重复一遍,“到期再搬?快过年你哪来的时间?”
“那一个月,我可以带着收拾。”
“一周。”
谢震东见她别别扭扭,始终没有个准话,干脆替她做下决定,“既然你没反对我提前跟邻居打过招呼,那就趁早收拾。”
一周后。
白昭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竟生出不舍的情绪。
来时她还是单身,正为谢震东主动帮她搬家感到过意不去,如今几个月过去,她心安理得接受谢震东的一切行为,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看什么?”最后一趟,谢震东并没急着上楼,他站在白昭身边,摩挲着她的手背,一脸关切。
“感慨一下。”转头,白昭把那些负面情绪抛下,笑着挽起谢震东的胳膊,“走吧,咱们回家。”
东锦花园属于老小区。
楼上楼下格局基本相似。
“你小时候住哪间?”白昭听谢震东说起过往事,知道东锦花园其实是他爷爷那会留下来的。
“次卧。那时候挺小,我爸妈为了锻炼我的胆量,每晚赶我去次卧睡觉。”
“那我就住那间。”白昭指着主卧对面的那间房,转头和谢震东要求。
直到这一刻,谢震东才知道白昭话里浅藏着多少心思。
考虑到白昭才刚住下,很多事还处于磨合阶段,谢震东没把话挑明,想着她爱住哪间就住哪间,无外乎多费点事而已。
搬家是在上午,谢震东打算收拾妥当带白昭出去吃饭,谁知张鹏飞的电话彻底阻断了他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