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邓梓正在浴室里洗澡,慕凭阑随便开了一罐啤酒,打算再开几局游戏就睡,可翻遍了整个房间也没有找到他的平板。
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邓梓!”慕凭阑敲响浴室门,“我放在茶几上的平板呢?”
“不是一直在茶几上?我洗澡之前还见它在那。”邓梓不解的声音混着水声传出,“不见了吗?”
慕凭阑应了声。
“哈?”水声停止,浴室门打开一条缝,邓梓顶着一头泡沫探出脑袋,“真不见了?”
慕凭阑点头,“你继续洗,我出去找找。”
“行。”邓梓缩回去。
凭空消失,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来活了,偷东西还偷到他头上。
慕凭阑思考了半分钟,决定去隔壁带上度长卿,不能就他一个人受累。
他换好衣服,敲响隔壁房门。
开门的是程夏,“慕哥?”
他侧身让出一条道。
慕凭阑走到正在摆弄仪器的韩冉冉面前,“冉冉,你的机器有什么反应没?我平板不见了。”
韩冉冉“啊”了一声,“没反应啊。”
“行,回去申请换设备吧。”慕凭阑探头往卧室里喊,“度长卿!出来帮我找平板!”
“慕哥,度组长刚进浴室呢,你要不坐下等会?”程夏道。
“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时候去。”慕凭阑低声抱怨着,大步走向浴室。
浴室内,度长卿正洗得好好的,莲蓬头里出来的水没再落到他身上,抬头看,水流在他头顶汇聚成一团水球,在水球积攒到一定程度时,猝不及防迎头砸下。
糊在脸上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拨开,水球再次砸下。
他就这么被水球砸了三次后,“啪嗒”一声,门开了。
不等他看清,一条毛巾砸到脸上,浴袍自动披到身上,再回过神,他已经站在走廊上了。
在浴室里,水球在头顶汇聚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现在,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个,度长卿的动作愈发肆无忌惮,当着慕凭阑的面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浴袍,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动作有意无意透露出某种暗示,再用毛巾包好头发。
弄完这一切度长卿才开口问道:“要找什么?”
“平板,我的平板被偷了。”慕凭阑对他这种行为早已见怪不怪,看完全程是脸不红心不跳。
他的反应让他很失望,是他这具堪比古希腊雕塑的身体失去魅力了吗?
度长卿淡淡应了声,“下楼吧。”
由于被迫洗完澡,他还没来得及缠上绷带,那道环绕脖颈一周的撕裂伤痕暴露在空气中,皮肉外翻,显得更加狰狞可怖,好在伤口没有流血。
慕凭阑手贱地凑上去伸手戳了戳,“怎么还没好,你身体的愈合速度不是很快吗?”
轻柔的触感弄得伤口处痒痒的,度长卿呼吸重了几分,“别碰,还找不找平板了。”
慕凭阑悻悻收回手,“找找找。”
离开员工宿舍,慕凭阑弄了两团火在周围漂浮着当照明,度长卿的眼瞳变成全白,感知铺开感知。
慕凭阑跟着他一路往前走。
夜晚的工业园区安静得可怕,除了他们的脚步声和细微的呼吸声,再听不到别的动静。
别是在不知情下入[界]了吧?慕凭阑心道。
路过一间间厂房,他没带手机,不知走了多久,度长卿在一间厂房旁的花坛前停下。
花坛上原本紧凑的绿植凹陷了一块,一尊玩偶石像倒在草丛中,它的怀里赫然是慕凭阑的平板。
慕凭阑从它怀里抽出自己的平板,“竟然是这玩意偷的,石像成精了?”
“是娃娃。”度长卿抓起石像,石像上的石化痕迹一点点退去,露出原本的模样。
娃娃恢复原样的一瞬间仿佛活过来似的,不停在度长卿手里挣扎,不一会便化为灰烬,从指缝中流下,被风吹散。
“回去吧,这里不安全。”度长卿取下头上的毛巾,擦了下手丢进一旁的火团里烧掉。
“你这么快就把娃娃弄没,好歹问一下话啊。”慕凭阑面上不满。
“明天再说,太晚了。”度长卿的语气变得强硬。
反常的语气,慕凭阑怀疑地审视着他,随后一步步凑近,“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别的东西?”
他没等到回答,只见眼前人的呼吸渐渐变得困难,罪魁祸首勾唇一笑。
恶作剧成功,正当他要抽身离开时,忽地对上度长卿那双变成全黑的眼瞳,意识瞬间模糊。
撩狠了是要付出代价的。
月光下,度长卿的影子逐渐拉长、扭曲,将慕凭阑笼罩在阴影下,黑暗覆盖这片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