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凭阑被气笑了,“行,你先休息会,我解决一些私事。”他就不该犹豫那一秒。
不管易舟听没听进去他说的话,也懒得再废话,提剑大步走向躲过一劫的人鱼。
但他刚走近那条人鱼,再次被易舟拦下。
这次慕凭阑躲开后调转剑尖直接捅进易舟的肚子里,剑刃从后背穿出,鲜红的血液顺着剑刃滑落在地,“易局,醒了吗?”
腹部传来的巨大痛觉让易舟大脑瞬间清醒,不再是混沌一片,视线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远处的河道边,一条人鱼悄悄没入河底。
慕凭阑毫不留情直接抽出长剑,易舟顺着他的力道跪倒在地。
他用剑身拍拍易舟的脸,“说话,不清醒我不介意再捅你一剑。”
易舟半边脸沾着自己的血,大喘着气,“清醒了,放过我慕爷。”
慕凭阑抬脚离开,搅烂地上那两条人鱼的喉咙后回到易舟面前,“能不能自愈?”
易舟侧躺在地上,滴血的剑尖在他眼前晃悠,反射的火光晃得他眼花,仿佛随时都能再捅他一剑似的。
“能……能的。”他伸出一根手指将剑刃推远了,“慕爷您不用管我。”
慕凭阑无视他的话,一手提着长剑,一手提着易舟的后衣领将人拖回马车旁。
自从抓到那两条人鱼后这一切都平静下来,只剩下树木燃烧发出“噼啪”的声响,似乎只要等待太阳升起就好了。
就这么简单吗?
慕凭阑回到马车上捡起角落里的通讯器继续出去守在易舟旁边,怕他再一次像喝了假酒似的对着空气打拳。
【慕凭阑】:度长卿,能不能看到我这边周围还没有没怪物。
信息发出,他本以为很快就能收到回复,可等了几分钟对面一反常态的没有回。
他又发了几条,这信息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应。
以为是通讯器坏了,他尝试着给易舟的通讯器发信息,“嘀”的一声从易舟身上传出。
没坏。
“怎么了慕爷?”易舟虚弱问道。
“没事你继续躺着,度长卿没回信息。”慕凭阑皱眉,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烦躁。
这二十多年来度长卿是第一次隔了这么久都不回他信息。
“哈?!”一听到八卦易舟伤口也不疼了,扶着车厢缓缓站起身,“该不会出事了吧?他就是再怎么强现在也只是个十岁小孩。”
听易舟这么说他更烦了,本想卡着点到的,现在看来不行。
“上车。”慕凭阑说着翻身骑上马背,“你躺外面。”
看见他这架势易舟上车的动作一顿,“慕爷,您要连夜赶路吗?”
慕凭阑淡淡应了声。
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易舟现在浑身发凉,可他不敢有异议,以一个标准入棺姿势躺在横板上,就算是死也死得体面点。
确认他躺好,慕凭阑一甩缰绳,马匹扬起蹄子往前狂奔。
然而,马车还没往前跑出多远,周围原本正在燃烧的树木骤然熄灭,浓重的水雾再次升起。
有什么东西快速在地面上爬行,带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慕凭阑收紧缰绳,易舟被惯性带动往前滑到横板边缘。
“怎么了慕爷?”他扭动身子挪回去。
慕凭阑长叹一声,强压下心中怒意,“你伤口好了没有?”
“还有点痛。”易舟意识到不对劲,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支着身子坐起来,“它们又来了?”
“是啊,还是一群。”慕凭阑从口袋里翻出手机,开机。
人鱼空灵的歌声已至,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熟悉的前奏。
易舟猛转头看他,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你……你……”
紧接着,穿透力极强的女高音带着熟悉的歌词登场: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
好运带来了喜和爱!
。。。。。。
一时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仿佛快进到了大年初一,完全盖过人鱼的声音。
易舟双眼瞪圆,扯了扯慕凭阑的披风大喊:“慕爷!您的手机怎么还能在这放歌?”
不是没信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