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宛苒眼前一亮:“这位姑娘……”
崔韵时换回原来的装扮,回到茶楼,发现谢流忱居然真的还在这里等着,不过身边还多了位姑娘。
崔韵时也问:“这位姑娘是?”
谢流忱听见声音,忽地抬起头。
真是崔韵时,她居然回来了。
那些混乱肮脏的念头迅速消失,他站起身,几乎想要紧紧牵住她的手,让她再也不能脱离。
可她必然会不高兴,所以还是算了。
她离开了,他便在原处等她,她若一直不回来,他便去找她。
谢流忱的神智归位,想起她方才询问送花人是谁。
他迅速撇清关系,以免她误会:“是一位好心姑娘,虽与我们并不相识,但知晓我们是夫妻,便送了两支花,祝愿我们夫妻和睦。”
他拿起其中一朵宁青花:“你闻闻,若是喜欢,买来放在你房中如何?”
李宛苒看一直死死板板的人突然动了起来,说话的腔调比她还灵活柔和。
她此时眼神之惊诧,无异于看见石头里突然蹦出了朵花。
人家妻子都回来了,李宛苒也不好再多呆:“二位瞧着真是郎貌女貌,真好看啊。”
“姑娘也是气度清华,不同凡响,幸会。”崔韵时回敬道。
李宛苒哈哈笑了两声,这才告辞。
崔韵时正拿着那支宁青花,她不想顺着谢流忱的话做事,可又确实想闻闻,便偷偷吸了一口气。
唔,好香,喜欢。
谢流忱瞥见她的小动作,装作没有看见,轻飘飘地移开了目光。
其实他很想听她说消失的那两个时辰去了哪里,她是不是追着那个背影与白邈极其相似的男子去了,否则她还能为什么事而消失这么久。
可是她似乎没有解释的打算。
方才一照面他就发现她身上数处不对劲的地方。
被擦掉的口脂、换了系法的腰带、面上似乎是面具的压痕……
太多的不同了。
他踌躇着,不知该不该问,怕会惹她不悦,又怕她真的是去追那人,发现不是白邈后,找了个角落,伤心到现在才有力气回来应付他。
他想起同僚劝解怀疑妻子红杏出墙的另一名同僚时,说男人应该大度一些,不要总是捕风捉影,人都已经在你身边,就不要总疑神疑鬼了。
那时他觉得此话甚是有理,整日纠缠于夫妻俗事间,人也会变得俗气。
放宽心,大度些,反倒对谁都好。
然而事情不落到自己头上,说起话来就是容易。
现在他才发现,他大度不了。
他想帮她重新系好腰带,梳理好鬓发,一点点地把口脂擦上去,把她变回先前两人在一起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