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欣护着三伏，伸手轻拍他背，道：“别怕。”

三伏咬牙点头，稍稍向后撤开几步，避免自己妨碍二人与对面的修世尊者对峙。

“为何不怕？”

修世尊者疑惑。

“莫非你们以为，老朽会不济到没办法从你们两个小子手中抢个祭品？”

珞殷上前半步，扬起剑做个起势，准备与其对峙。

修世尊者则踱步上前，所踏之处的石雕都多出一个微微龟裂的白点。

“老朽活了这几十年又岂会没遭遇过‘当世武神’这种东西？”

他用手中长/枪直指着三人。

“你们莫非以为老朽的北斗枪法会连一介武神都战不过吗？”

三人皆不语，修世尊者只感觉被黄口小儿藐视，面色越发怒意横生。

“几十年前，诏天帝帐下‘武神出世’，诸人惊叹，后来还不是败在老朽的枪法之下！”

修世尊者得意的扬高下颚，满是挑衅意味。

“否则，老朽又怎会被称作当世第一枪法！”

珞殷偏过头，满脸疑惑的望向睚欣。

因为，修世尊者口中的武神跟他所认知的武神并不一样。

睚欣没有像往常解释，而是抬手打断修世尊者，道：“你当时打败的武神，并非是真正的武神。”

“你说什么？”修世尊者难掩惊讶。

“我说你从未打败过真正的武神。”睚欣淡淡回他。

修世尊者吃惊不小，问道：“当年与老朽战了三个昼夜的开天元帅竟不是真正的武神？”

“武神需要得到武神之剑——凌云无双的认可，手中没有凌云无双的武神就不是真正的武神。”

“凌云无双！？”修世尊者又惊了一声：“白景的意思是，寒初珞手中的剑是凌云无双？真正的凌云无双？”

珞殷偏了偏头，依旧不习惯那个名讳，只觉得对方好像不是在叫他。

睚欣看着珞殷的表情，只觉得这位“当世武神”当真是一点自觉也没有。

睚欣回头，似笑非笑的对修世尊者说：“没错。寒初珞手中的剑，正是初代武神所持过的真正的凌云无双。”

“不可能！”修世尊者立即否定，道：“我听上一代开天元帅提过，真正的凌云无双应该悬挂于天帝宫中的问天金殿内，高悬于天帝御座之后……”

睚欣打断他，道：“现在御座后面已经空了。”

“这不可能！”修世尊者还是不愿相信。他盯着珞殷手中的一双宝剑端详许久，却只能看到青色的剑柄与如水的剑鞘。

面前这对古朴的剑连剑鞘在内，目测不足三尺，跟他听过的传闻完全不同。

“初代武神所用的凌云无双，长度应该接近四尺，眼前这对剑至多三尺。”修世尊者道。

“确切的说是三尺六。”睚欣出声纠正修世尊者的认知，道：“愚俸帝死后，华天帝得天启继位，招见铸造名匠往天帝宫，溶了凌云无双的部分剑身，铸出两柄比之前宽出些许却是无锋无刃宝剑，使得原本长约二尺八的剑刃骤减至二尺整，凌云无双整长也变化至二尺八寸。”

修世尊者惊愕一刹，却还是不愿相信。

“如果这真的是上古名器之首，这位武神是否也要承天命、得天启？”

睚欣摇头，道：“你认知的‘天命’和‘天启’，与我认知的截然不同。”

“还望白景指点。”修世尊者难得恳请。

“你误会了‘武神’和‘凌云无双’。凌云无双本来就是武神之剑，也就只是武神之剑。它会跟随武神，是因为它是武神的兵器，和其他毫无干系。”

修世尊者沉默。没过多久，他却陡然抬头，手中长/枪直指珞殷，质问：“你莫非以为自己持有武神之剑，就是真正的武神，就能打赢我？”

珞殷摇头，对莫名地挑衅不为所动，沉稳地回道：“没有打过，自然不知道输赢。”

“诸人皆以为‘武神’不过是当世武学至尊、是无人能敌的天下第一。”睚欣目光落在珞殷身上，眸间对他方才的态度显露出明显的激赏